他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想着,待会一定让沈之翌怎么带来的,就怎么带回去。
沈之翌一见到陶宏远,立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快步上前,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拜见陶伯父。”
伯父?陶宏元闻言冷哼一声。
跟在沈之翌身旁的谢凝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礼貌地对着她陶宏远了福身子。
在这个朝代,按常理本应当是谢凝秋去见当家主母,可如今陶宏远已然孑然一身,府内并无主母,故而谢凝秋来见陶宏远也算是对“亲家”的尊重。
陶宏远见状,也连忙抱拳回应了谢凝秋,动作干脆利落。
然而,陶宏远看见沈之翌之时,他的脸色转瞬之间立刻变得严肃疏离起来:“沈国公这声伯父,陶某愧不敢当。”
沈之翌其实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他深知陶宏远定然对自己心存芥蒂,更不会有什么好态度。
昨日圣上对他说,给陶宏远官复原职的时候,才发现陶宏远竟是个执拗的性子,竟在御书房当场追问,为何突然被罢官又官复原职。
圣上虽然欣赏他的胆量,但也没有直言相告,毕竟是自己亲自答应的沈之翌办成这事的。
只是,陶宏远最终还是顺着与自己作对的官员身上查到了是沈之翌主导罢官一事。
想到这些,沈之翌心中无奈,但还是诚恳地说道:“陶伯父,晚辈从前行事鲁莽,太过冲动,还请陶伯父原谅。”
说罢,他的身子弯得更低了,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希望陶宏远能够接受他的道歉。
他觉得自己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好好的,跟未来媳妇闹别扭,他招惹老丈人干什么?!
老丈人往日见他,都两眼放光,一副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一般。
再瞧瞧现在,恨不得大棒子打他出去。
谢凝秋见儿子如此,心中一阵心疼,手中紧紧握着帕子,她恨不得立刻为儿子说些什么,但又生怕自己冲动行事,会让儿子更加难做,只能强忍着站在一旁,默默地关注着局势的发展。
陶宏远则沉默着不回应。
一时间,整个气氛变得有些僵持,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