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狱卒声音粗粝沙哑,毫无情感起伏,从木桩之间递进三碗白粥。
“多谢小哥,劳烦问一句,您可知咱们为何被关进来呀?” 陶久喜赶忙凑近,眼中透着疑惑。
“不知道。”
狱卒耸了耸肩,撇了撇嘴,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不过在这儿,甭管是皇亲贵胄,还是千金之躯,能毫发无损从这平安出去的,倒没见着几个。”
陶久喜闻言,神色一黯,便不再言语,心想着既然狱卒都不清楚,再过多打听也是徒劳,徒增恐慌罢了。
知晓这里往昔葬送过多少性命,于当下而言,只会让三人本就紧绷的心弦绷得更紧。
她抬手在三人发间仔细摸索,寻出一支发钗,钗身闪烁着银质光泽,也不知是否真能验出粥里有无毒性,陶久喜将发钗探入每一碗粥中,屏息凝神观察许久,见钗身并无异样,这才稍稍放心。
“我知道你们没胃口,可饭不能不吃。咱也不清楚要在这儿困多久,得保住体力,才有应对变数的底气。”
陶久喜端起碗,率先喝了一口,米粥寡淡,米粒子寥寥无几,却也顾不上嫌弃。
“还不错,最起码不是馊的。”
“嗯,还是热乎的。” 陶清婉接过钟云溪递来的碗,小声应和着,强忍着心头酸涩与不安,逼着自己咽下那几口清汤寡水的米粥。
几人食不知味地匆匆吃完,将碗轻叠在便是,陶久喜冲着门外扬声道:“小哥,饭用好了,麻烦您。”
不多时,狱卒便来取碗,瞧见几碗粥被吃得精光,狱卒不禁微微挑眉,心下暗忖,这几个新来的女子,倒是不一样。
以往关在此处的,不是身份尊贵、金枝玉叶的皇亲,便是出身豪门、自幼娇生惯养的大户闺秀,一旦身陷囹圄,哪个不是从早到晚扯着嗓子叫嚷,哭声凄惨得能把牢房的四壁都震出裂缝来。
可眼前这三位,面对那寡淡无味的白粥,愣是吃得点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