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脸上瞬间绽满了谄媚的笑,正欲开口,却被身旁年长的妇人抢了先。

妇人莲步轻移,上前一步后,朱唇轻启:“竟是安平县主的母亲。”

语罢,旋即扭头看向陶久喜,眼神里带着几分假意的热络:“那这位想必就是安平县主了?”

陶久喜听到提及自己,有些疑惑,这妇人还认识自己?

钟云溪微微蹙起黛眉,轻声问道:“请问您是?”

“我是翌儿的庶母。”

还有人这般介绍自己?

陶久喜原本正专注于手中精美的木雕,听闻此言,这才抬眸细细打量起眼前之人。

她心中暗自思忖,能这般在外张扬行事的,定是那在沈府颇得沈玉泉宠爱的白氏无疑。

陶久喜本就对这白氏印象欠佳,今日偶然间又听闻她平日里对待儿媳的恶劣态度,心中的厌恶之感更是如潮水般翻涌。

于是,她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白氏,便又垂首继续把玩着手中的木雕,仿若白氏的话如同过耳云烟,未曾入得她的耳中。

白氏本满心期许能在陶久喜面前博个好感,没成想遭遇如此冷遇,脸上强撑的笑容瞬间变得勉强,心里恨得紧,她还没有被如此对待,这个陶久喜怎么与那沈之翌一般讨厌。

不过,她转而想到自己的儿媳乖巧温顺,而谢凝秋的儿媳却是这般脾性,日后在府里定有谢凝秋头疼的时候,心中又不禁泛起一丝窃喜。

白氏身边的嬷嬷见陶久喜对自家主子不理不睬,自觉自家主子身为长辈,却遭此冷遇,这安平县主实在是太过傲慢无礼。

于是,她满脸怒容地抢步上前,扯着尖细的嗓子叫嚷道:“安平县主,我家夫人乃是长辈,您这般目中无人,可着实有违礼教,失了身份!”

陶久喜本来也只是想当看不见,不理睬这白氏。

但是人家竟然欺负到头上来了,她也不能任人欺负。

顺着声音望去,眼眸中寒芒乍现,她连正眼都未瞧那嬷嬷一下,只是云淡风轻地朝身旁的沐儿摆了摆手,轻声吩咐道:“沐儿,此等以下犯上、口出狂言之人,不必留情,扇她。”

沐儿清脆地应了一声,旋即快步冲向那嬷嬷。

嬷嬷见状,大惊失色,脸上的嚣张跋扈瞬间凝固,她没想到陶久喜会因为自己一句话,就动手,刚想开口辩解,沐儿的手掌便已带着呼呼风声重重地扇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