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人进来,更不能让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司徒墨活不到成年?为什么这个家除了司徒信以外的男孩子都长不大?为什么他和别的女孩在身体上有不同的地方?
他明白了。
也接受了。
他是女孩子。
对,他是女孩子。
他以后也会在这府里继续安安静静,不争不抢做一名阿娘喜欢、大夫人也喜欢的女孩子。
司徒信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掌紧紧捂住司徒意胳膊上的伤口,眼神变得锐利,如同黑夜中的黑豹一般,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如果你不想让她被带走,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听从我的每一个命令,否则你和你娘都将无法生存下去。”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威胁性,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
听到这句话,司徒意心中充满了恐惧,但为了保护阿娘,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无论什么要求,我都会照办!只求你放过她。”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无奈。
司徒信看着司徒意惊恐的表情,心中感到一丝得意。他松开了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他并不是偶然经过这里的,他早就发现了司徒意的真实性别,所以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提醒司徒意自己同府中其他女孩的不同之处,就是为了让司徒意发觉自己的男儿身。
在这个府邸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如此令他感到兴奋的事情了。原本,他认为四姨娘只是一个善于嫉妒、争宠的女人,但没想到她竟然隐藏了这样的秘密,竟敢在他母亲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他心里清楚,父亲肯定知道母亲所做的一切,但却选择了视而不见。这背后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母亲那特殊的身份——南华城城主的妹妹。他爹生意做的那么好,他娘自然在背后打通了不少的关系。所以哪怕是还有一位和他娘在名份上一样的夫人又如何?那人不过是他娘的手下败将罢了,且她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
况且他爹清楚的知道,同自己的前途比起来,几条儿子的性命又算的了什么呢?再说了,已经有了这么优秀的长子了,旁的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司徒信将地上的司徒意打横抱起,自己动手给他上了药,又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怎得不说话?”司徒信轻柔的摸了摸纱布下的伤口,眼前的人垂着眼眸,哭过的眼眶还红红的,在被人碰到伤口的时候颤抖了一下。
“她日后若是再伤你,就躲我这儿来,知道没有?”
“嗯。”
司徒信对他这个态度不是很满意,捏住他的下巴,再次问道:“知道没有?”
“知……知道了。”
自那日后,他行事愈发小心,原本摆在桌上的四书五经换成了胭脂水粉。即便顶着炎炎烈日,他也始终将领口竖的高高的。若有人问起,他只说是因为脖子上有疤,怕吓到别人。
他时常趁着司徒信练剑时,偷偷地跟在后面学习几招。然而,每次都被司徒信发现,他只是尴尬地笑一笑。不过,司徒信并没有多言,甚至还给了他一把木剑,让他用来练习。
此外,他还会在司徒信阅读书籍时,踮着脚尖、伸长脖子一点一点地偷看。毕竟,司徒夫人并不允许府上的女孩子读书认字。每当被司徒信发现时,那人总是长叹一口气,然后温柔地说:“不累吗?快坐过来吧。”
他实在想不通司徒信为什么会如此待他,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胆子渐渐变大了些,便借着酒劲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听到这个问题的司徒信无奈的笑了一声,片刻后说道:“你跟她们不一样,你从不刻意讨好我,也不无端畏惧我。你总是让我觉得安心,好似我们就只是普通人家的兄弟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