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在真玄界多待了一个月，没人知道这一个月里他做了什么，他甚至于封闭了所有女神的卡牌窥探权限。

一个月后，陈羽回到神国，所有女神都感应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的惊人的戾气。

他没有跟心爱的女神们打招呼，拽着沧熠来到了神国里一个特殊的地方。

墨兰所在的地方。

这里被建造成了一座学校，专门用来收养陈羽毁灭战族后，墨兰收养的那些战族孤女。

她是这个学校唯一的老师，负责教导六万个战族遗孤。

这些战族遗孤是拴着墨兰的绳索，防止她绝望之下不顾一切的自杀。

毕竟，她的命，连接着陈羽的命。

……

墨兰看到陈羽的时候，她心里猛地一跳。

十八年了，跟了他已经十八年了，她从未见过他身周缭绕的那么重的戾气。

陈羽并不喜欢杀戮，戾气这种东西向来在他身上存不了多久时间。很多时候，他都是温暖的、柔柔的、涩涩的、坏坏的。

但是现在的他，似乎有种想毁灭一切的冲动。

沧熠被抓着手臂，脸色发白……陈羽的力气很大。

但是她不敢说话，不敢反抗，不敢挣脱。因为她还不想死……她觉得现在自己只要惹的他一个不开心，就会死。

……

陈羽来到墨兰面前，眼神直直盯着她。

墨兰的心沉了下去。

许久未见的，那些黑色的恐惧感铺天盖地一般汹涌而来，将她淹没，让她感觉自己几乎要窒息。

……

所有的女神里，墨兰对陈羽的感情是最复杂的。

她恨他，灭族之恨，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她爱他，刻骨铭心，腐魂蚀智。

她的心灵早就被他弄的破碎不堪，但是在十八年的相处中，却又一点点被他弥补重塑。

他每天都来，每天都来接她下班，陪她聊天，和她缠绵，用温柔和呵护让她心里的仇恨一点点埋葬。

她甚至于无比迷恋这种呵护和宠爱，她自己把那些潮水一样恐怖的黑色噩梦般的仇恨一点点深深埋在心里最底层。

在她平日间看不到的地方。让她可以自欺欺人，可以自我催眠，可以装作忘掉那些黑色恐怖，可以全心全意当他的小女人。

可是现在，那些黑色恐怖又出现了。

因为她感受到了陈羽的冲动……这个男人心里的仇恨和愤怒达到了某个临界点。

这是对于战族的仇恨和愤怒，有一部分偏转到了她身上。

没办法，她永远都抹不掉自己战族的烙印，永远都抹不掉自己族群被灭的血海深仇。

他的耐心似乎耗尽了。或许觉得她永远不会成为他想象中只一心一意爱着他的那种女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