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陶特将白大褂脱下来折好放在金发青年身边,笑容淡定地说:“您确实帮了我大忙,但我想,现在最要紧的是您的身体不能再受寒了。”
降谷零歪头想了想,伸手说:“好吧,拉我起来吧。”
英国绅士调侃地说:“虽然我一把老骨头了,但总比脆弱的年轻人经历的风雨多,也更结实些。只是我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已经退化到连下床都需要人帮忙的地步了。”
降谷零起身的动作顿了下,这话怎么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他看着这个标准的英国男人,回想了下自己的措辞,不确定地说:“那,拜托?”
司陶特满意点头,伸手将人从停尸床上搀扶起来,并夸奖道:“我就知道您是个礼貌的孩子。”
降谷零安静如鸡。
不知怎么,碰到司陶特这样的人,总有种被压制的感觉。
错觉吧。
啊哈哈。
降谷零下床后,在司陶特的视线下,自觉将旁边的白大褂披上。
“司陶特大人,真的不需要我帮忙了吗?”
他眼神亮晶晶的问。
“确实是不用的,安室先生。”司陶特对他眼里的期待视若无睹,笑眯眯地说,“我想您应该不需要我送您回病房吧?”
降谷零卡了下,气势弱了下来:“……不,不用了。”
他几近落荒而逃。
等离开了司陶特的视线范围后,降谷零站在电梯里沉默半晌,忍不住屈指敲了敲自己的眉心,怎么回事,怎么会被司陶特压制住?
对于刚才怂怂的自己,降谷零果断甩锅,肯定是操心师的问题,他无法接受别人纯纯的善意,才有这样的表现的,跟他警校首席完全没关系。
他对别人的善意一向是坦诚接受的!
安抚好自己后,降谷零打定主意以后的任务都不要再跟司陶特碰上。能躲就躲,躲不开就将司陶特调走,反正他权限比司陶特高。
他随手将白大褂扔到空荡荡的病床上,踩着稳健的步伐从医院后门离开。
降谷零离开后,司陶特站在停尸间也沉默了,他捏了捏眉心,好像将上司交代的接近安室先生的任务给忘了。
没有跟安室先生交换联络方式,也因为任务没有完成所以没亲自送人回病房联络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