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猜想:之前阎埠贵妻子生孩子时给了我五块钱,难道这也是阎埠贵的小算盘?
高阳不怪自己多想,实在是阎埠贵显得太慷慨了。虽然内心想法杂乱,但高阳嘴上却说:“阎老师,招工的事你直接去招工地就行了,找我也帮不了你什么。我又不认识招工的人。”
阎埠贵四下看了看,确认没有人,才小声说道:“阿阳,我听说厂里的领导都有一些招工指标,他们安排完自己人之后,才会对外招工!”
“阿阳,我听说你是厂里的顾问,和厂长关系那么好,应该也有招工名额吧?”
高阳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看向阎埠贵:“我倒是有,不过阎老师,你是打算白嫖吗?” 阎埠贵不解地问:“白嫖?什么叫白嫖?”
高阳解释道:“阎老师,你也该知道,招一个工人得花多少钱吧?难道你以为我会白送你一个名额?”
阎埠贵讪讪一笑,不知该如何回答。的确,他此前也打听过了,如今谁不想有个稳定的工作?一个招工名额简直相当于铁饭碗。除非家里实在不缺人手,否则谁会愿意把名额出让?
但是,这一个招工名额的价格即便把阎埠贵卖掉都未必够。阎埠贵说道:“阿阳,你们家只有你和你妈妈两人,你们都已经有了工作,这招工名额你们也用不上。咱们都是邻居,能不能帮个忙?”
高阳点头同意:“可以啊,阎老师,别说我不帮忙,但我必须提醒你,现在找个好工作多不容易,我也不能随便就把名额送给你。”
阎埠贵脸色阴晴不定,的确,他原本是想白嫖的,但现在高阳的意思是要给钱。虽然不舍,但也只得先问问价格,如果合适就买了。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自家儿子找到了工作,这笔钱让儿子还给自己就行,到时候还能算点利息。
这样一想,阎埠贵觉得自己不吃亏。
想到这些,阎埠贵脸上再次露出笑容,问道:“阿阳!那你想收多少钱?”
高阳不知阎埠贵在想什么,原本绷着的脸现在又笑起来了,但他没打算追问,只是伸出了一个手掌,说道:“五百!不赊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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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少……多少……多少钱?五百块钱?”阎埠贵听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高阳道:“对!阎老师,这都是看在我们住在同一个大院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否则你打听一下,五百块钱买到个工作名额,哪有这么便宜的!”
阎埠贵虽然知道高阳说的是实话,但五百块钱实在太高了,可能得卖掉家里的房子才能负担得起。
阎埠贵强忍住扭头就走的冲动,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说道:“那个!阿阳!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买了一辆你们家的自行车,差点把我多年的积蓄花光了!”
“我三舅妈刚生了个孩子,现在坐月子,每天都要花钱,负担确实很大。五百块对我来说真的有点困难,你看能不能便宜一点?”
高阳对阎埠贵的诉苦毫无反应,面色依然冷峻。
老实说,五百块钱其实不算贵。这也就是因为高阳对阎埠贵的印象还不错,换成别人,至少要八百或一千,他连多说一句都不会。
高阳不想再纠缠下去了,因为他老妈已经快做好饭了,自己也早就饿了。
于是高阳对阎埠贵说道:“阎老师!你去打听打听,五百块钱真的不算多。你自己再好好考虑一下,我要回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