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摆摆手:
“岂能因为琐碎小事,劳烦小师叔欠下人情。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任由陶校尉查验便是,龙庭律法森严,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错放坏人,定能还我清白!”
你小子怎么不按常理走?
几十条船靠在岸口,损失多少银钱,心里没数?
陈昭笑意微微僵硬,好不容易才说服陶融,跟他搭台唱戏,前者已经做足架势了,就等自己登场。
“陶融他初到黑河县,未必是想寻你晦气,可能只是立威。”
陈昭语重心长:
“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行了。伱既然叫我一声师叔,有着同门的情义,我帮一把手也理所当然。”
白启仍旧摇头:
“小师叔无需操心,你大老远跑到黑河县,舟车劳顿,想必累了。容我招待两日,再带小师叔去通文馆,见一见师傅。”
陈昭眼角抽动,看样子这出戏硬是唱不下去了。
……
……
内城,三大家专门修建,用于招待税吏的阔气大宅。
陶融揉着紧皱的眉头,他还在为昨晚发生的事情感到担忧。
陈昭那匹赤血麒麟马千金难买,却被堂而皇之斩首摆在正厅。
“鱼档伙计被扣押,其他几家皆没动静,就像看热闹一样……黑河县水太深,我不该昏头答应陈昭做这個出头鸟,现在骑虎难下了。”
换做其他穷乡僻壤,一个税吏就能压得本地豪绅喘不过气,小心应付。
可黑河县树大根深的势力不少,让他这个骁卫校尉都难镇住场子。
“大人,内城武行的坐馆师傅,他们都递了拜帖。”
亲随必恭必敬,把署过名姓的烫金帖子呈递上来。
“这几个老狐狸倒是分得清上下尊卑。”
陶融身子后仰,靠进座椅,心里松快些许。
给陈昭当马前卒,又顾虑得罪白启,夹在两边装孙子,委实让他很不舒服。
而今,内城武行坐馆师傅的拜帖,总算让自己找回颐指气使的威风感受。
“帖子里说了啥?写明在何处设宴款待没?”
他抬抬手,让亲随把内容念给自己听。
“大人,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