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之苦再度重现,在双眼昏黑前,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那身皮囊,抽丝剥茧,漂在了身体上。

视野彻底陷入漆黑,可他却清晰感觉到了手腕上有略微不同于剥皮抽骨之痛的刺痛感。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在这血海之境中,

深入祁清之骨骼的“荒”字金光辉煌夺目!

一个光影俨如天神降临,乘云掠海而来,他的掌同祁清之五指相扣。

温暖瞬间包围了祁清之,皮囊重新贴合其身,不留一丝痕迹。

而血海之境如同碎镜,寸寸破碎瓦解开来,沦为飞蝶,如梦似幻,洒落在光影交错之间。

光影下,金戈交加的两人同时抬眸。

一倒立的人儿持剑俯冲,直逼他们眼前。

荒古之力、秘灵、道韵还有域体之威,凝缩至剑尖。

正中鲛鳞眉中央。

伴着祁清之双目鎏金,所有秘灵倾巢而出。

宫殿及先前布置的结界,顷刻夷为平地!

余威之大,波及整片鲛人族驻地,所有鲛人立即抄起武器出屋。

只见海中异象频生,一本散发着荒古震慑气息的古籍悬于上方。

“啊!”

所有先出来的鲛人在漫天飞金下滚地,金光点犹如硫酸,所落之处,皆腐蚀。

鲛人退居屋内,可屋子也撑不了几吸,便穿顶洒下。

鲛人族驻地内哀嚎遍野。

只有那平地处,深色结界包裹着一个面具人,獒泽自割一腕,鲜血持续淌出,持续着结界。

可这方法根本持续不了多久。

望着金瞳无情的祁清之,獒泽试图唤醒前者的理智。

“清之!醒过来,不要受能力左右!

你醒来瞧瞧,鲛鳞已是苟延残喘!”

意识被完全左右的祁清之完全听不见獒泽的话语,高高举起鲜血淋漓,来不及流下的银剑。

一下,又一下……次次贯穿那颗千疮百孔的脑颅,血流模糊了那人的面容,他圆睁的双眼净是不甘。

而他的性命,也终是结束在了不知道多少下疯扎下。

那双眼睛一直瞪着祁清之,仿佛要铭记到下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