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叹气道:“我自然信得过你,但是对白小雨的看法,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说。要说起以前的事吧,确实是她对我们好,只是这许多年过去了,我和她一次面也没见过,怎样的感情也淡了。说实话,我见了她并没有多少心情起伏,像是没感觉了一样。我师父常对我说,修道之人要心思澄澈,要放得下。我师父的道就是放下的道,唯有放下,方能拥有。也兴许是我受他的影响多了,心淡了,才会这样。说不定有一天,我会连你和张小禾也不再牵挂,连我师父也不再牵挂,甚至连我自己也不再牵挂。”
徐怀谷神情严肃,摇头道:“如果是这样,那我不信他的道。”
“谁知道呢?”李紫也有些失落,“大清早的说这些做什么,还是赶紧去外边吃了早点,拜访那位仓央公主去吧。”
徐怀谷点头,二人稍微收拾了东西,一齐走出客栈,到了昨日徐怀谷买豆花的那间小早点摊里。老板娘一下就认出了徐怀谷,笑着招呼道:“哥儿又来了啊,今儿个吃点什么?”
徐怀谷点了几个葱油饼,又要了一碗面汤,李紫要了两个桂花糖馅的包子。早点很快就上齐了,徐怀谷边吃边看向早点摊对面的裁缝铺子,却见裁缝铺子大门紧锁,连门都没开,更别提看见屏翠了。
于是徐怀谷便问道:“店家,对面这裁缝铺子怎么不开了?昨儿个你帮我向屏翠带话了吗?”
那老板娘忙答道:“带了的呀,我还特意和屏翠亲口说的,她听了之后高兴极了。至于这裁缝铺子关门嘛,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最近城里各处的生意都不好,裁缝铺子客人也少,她娘便索性关了门得了,还能落个清闲。”
徐怀谷又问道:“她爹呢,我记得他是个秀才来着,他现在还在帮人家教书吗?”
“诶哟,您还记得他呢,她爹早就死啦!几年前他得了病,身子本来就弱,也没什么钱看大夫吃药,一两月的功夫就一命呜呼了,好像都是五六年前的事了。”
徐怀谷皱眉,咬了一口饼,埋头喝汤,李紫在一旁认真地听。
“至于屏翠她娘,针线功夫倒是很好的,因此开了这家店铺。她们娘俩相依为命的,就是咱们街坊邻居看了也可怜见。”
李紫咬了口包子,试探着问道:“要不先去她家里一趟?”
徐怀谷摇摇头道:“不急,依旧先去仓央府吧。这是我的私事,到时候我自己去一趟便是。”
李紫道:“我可以陪你去。”
徐怀谷沉吟片刻,说道:“也好。”
剩下的时间里,二人埋头吃了早点,便往兴庆城的北边的仓央府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