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木川整理了一下思绪，将自己想说的话在脑海里都过了一遍。

这个夜晚太安静了，以至于自己的情绪如洪水般涌入心田，冲破了禁锢的枷锁，冲破了心里建立起来的防线。

自己本不是一个会说太多话的人，不是一个太会表达的人，但是看着面前夏月那认真的眼睛，不自觉就说了很多很多。

又或者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吗？还是把自己封闭了太久了呢？

自己到底说了多少呢？到底说到哪里了呢，到底说了多少原本不想说的东西。

谢木川自己也不清楚了，自己只是在麻木的表达，只是在麻木地动着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渐渐的，只是感觉到眼睛有些酸涩，夜晚的风还是太大了吗？

与黑夜的冷风相违背的是有些滚烫的湿润，从眼，到脸颊，最后落进自己的嘴角，透过嘴唇一丝丝滑进自己的舌尖。

有点咸...

自己流泪了吗？

自己已经多久都没有哭过了，但是哭出来，自己好像舒服多了。

一时间有些耳鸣，又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夏月这个家伙在说什么呢？

聚精会神去听，好像能隐约地听到她在说些什么。

夏月伸出一只手，想要用指尖擦去谢木川眼角的泪水，可是眼泪却越擦越多，一时间就挤满了谢木川泛红的眼球，大颗大颗地滴到自己的手和脚下的草坪。

而男孩的眼中只有一丝茫然。

“不要再说了，谢木川，不要再说了。”

原本只是轻声的呼唤，而后夏月双手搭在谢木川的双肩，盯着他的眼睛大喊。

“你没错啊，一个人自私一点有什么错呢？何况你一点都不自私啊，你不就是嘴欠了点吗？”

似乎是觉得夏月的声音太吵了，谢木川回过神，低头也看着夏月泛红的眼睛，突然笑了笑，缓缓开口。

“抱歉，一下子说太多了。”

“没什么好道歉的，你不需要道歉，谢木川，人人都可以道歉，但现在，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这句话了。”

夏月抿着嘴，这故事和自己想的不一样，自己原本只是想要简简单单听个八卦而已啊。

而现在，自己就好像是在谢木川的心口划了一道口子，将他内心的脆弱一览无余，而这个家伙，回过神来却还要向自己道歉？

阴差阳错的，夏月将自己的手抚在谢木川的脸颊上，用掌心和他脸上的湿润相触，声音是那般从未有过的温柔。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无需向任何人道歉，真的。”

感觉到了脸颊上那双小手的冰凉，再看着面前夏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