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雪身披一层霞光,疾步从外头走进霁月院。
“主子......”凛雪低声禀报道:“宫中递出消息,称皇甫容衡病危了!”
醉芙从案前抬起头来,冷笑一声。
只见她从暗格里掏出一瓶东西扔给凛雪,道:“喂下去,还能保多他半个多月的命!”
凛雪恭敬接过来,忽然想起一些事,问道:“主子,萧衾那边需要换属下去吗?”
“不用,让她去锻炼锻炼也好......”
醉芙手里把玩着如意镇纸,道:“今日遗诏放出,你留意封地的舆论走向,该什么时候挑拨你自己心里要有数。”
“是!”
“皇甫骞那边可有动静?”
凛雪摇头,“安分得很,像认命似的。”
醉芙蹙眉,“盯紧些,他可不像是听天由命、甘愿雌伏的人。”
“今日之事都安排好了吗?”
“嗯嗯,当花车游街到终点时,天女会在木樨楼当众宣读遗诏内容,之后她会......”
服毒自尽。
今日是东陵一年一度的花朝节,有盛大的花街绕城巡游活动,那名天女是李晟从青门暗中换出的女死囚,因为冲动杀死夫君被下狱,而那名被杀的男子乃是杨永源当红门客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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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留下什么话?”
“她只说遇人不淑招致祸害,只愿主子能看在她的份上,垂怜她在狱中诞下的孩子,将孩子送去清白人家抚养。”
醉芙叹息一声,“就如她所愿吧。”
......
五月十三,白日。
春光旖旎,春风温软。
可这般好天气,天京皇城各大府邸却是一片静悄悄,连平头百姓家都似乎嗅到了危险,将自家孩子拘在屋里,不敢冒风头放肆。
春风晃溜一圈,一无所获,只能卷上几粒沙尘,兴味索然地继续游荡在空荡荡的大街小巷里。
但总有一些不怕死的,成堆成堆地聚在各大茶楼酒肆里,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当做引以为傲的谈资,高谈阔论,旁若无人,将花朝节点的那把火吹得更旺些。
“真的?”
“可不是!不然为何当初沈家......”
“先前的那位可真是惨......”
“唉,出身帝王家,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诸位可听闻那安王的秘闻?”
“不曾不曾,兄台赶紧与我等仔细说说......”
另一边厢,忠勇侯府霁月院。
“主子......”
醉芙听闻声音,猛地从花圃里扯掉百里靖炘在她腰间作怪的手。
女子转过身来,对着来人微微一笑,道:“阿衾回来啦......”
萧衾着一身灰褐色窄袖劲装站在醉芙面前,一头墨发被束了起来,干净利落,从封地一趟回来,她眉宇间多了一些风霜,也添了几丝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