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荣婚(重生) 希昀 2185 字 26天前

程亦安压根不知这把火掀出怎样的风浪,她心满意足离开了程府。

她的闺房烧得干干净净,往后四房想赖她也赖不上。苗氏和程亦芊若安分,此生不与她们计较,若不安分,慢慢再收拾。

程家在皇城之东,陆府在皇城之西,马车得经过正阳门。

此地熙熙攘攘,天色未暗便已灯火煌煌,是大晋最负盛名的集市,因地处官署区之外,也叫前朝市。东起崇文门,西至宣武门,长长一条街道商贾如云,旌旗蔽空。

路过一家酒肆时,陆栩生特意吩咐人买了两只烧鹅回府。

程亦安发现陆栩生今日心情不错。

“你就不怕回头程家寻你赔银子。”

程家四房是不敢拿陆栩生如何,可事情一定会惊动长房,长房程亦彦何等人物,能看不出是陆栩生所为,指不定要来问责。

陆栩生浑不在意,将一只烧鹅递给她,

“放心,我是圣上肱骨,差点在程家出了事,圣上没追究程家过失就不错了,程家还敢索赔银子?”

这是仗着皇帝宠信有恃无恐。

程亦安弯了弯唇,解决了一桩心事,她也很松快,开心接过烧鹅。

陆栩生心情当然好。

程亦安能主动扫除和离障碍,就意味着他有机会。

前世难说是那范玉林顺杆子往上爬得了便宜,今生他绝不会准许程亦安被人陷害,只要程亦安不主动找范玉林,范玉林无空子可钻。

提起前世和离,陆栩生心里也有一番意难平。

前世妻子被传与人有情,身为丈夫别提多呕心,连忙派人打听始末,得知程亦安与范玉林的确是青梅竹马,而范玉林那首诗也被传扬开来,那什么劳什子词至今记得,

“君不见,清雨茫茫,无处寄相思,君不见,流水淙淙,一如满腔倾心难自持。”

瞧瞧,竟整些无病呻吟的把戏。

侍卫告诉他,范玉林承认这首诗是写给程亦安的。

他眼一闭,毫不犹豫签了和离书,成全他们。

如今想一想,实在是傲气作祟,过于草率。

暮色四合,马车抵达陆国公府,陆栩生先跳下车。

待程亦安掀帘钻出来时,便见一只手掌悬在她眼前。

掌心宽大,指节匀称,极富力量美。

程亦安视线顺着修长的胳膊往上,陆栩生在她看过来时,目光已挪开。

手却悬着未动。

也不说话。

程亦安明白了。

这是跟她示好呢。

程亦安无声地扯了扯嘴。

前世夫妻一载,她最不能容忍陆栩生的一处是,他不长嘴。

指望他跟妻子交待行踪,那不可能。

指望他主动上交库房钥匙和俸禄,那也不可能。

问一句答一句,多说一句话就跟要了他命似得。

程亦安得费尽心思猜他。

怪累的。

惯着你了!

程亦安无视那只手,自个儿踩着木凳下了马车。

被忽略的陆栩生:“.....”

看着妻子秀逸的背影,揉了揉鼻梁,无奈跟了过去。

管家候在门口说是老太太等着新人过去用晚膳。

今日回门,夜里阖府在老太太的荣正堂共进家宴,这场婚事的仪式就算圆满结束了。

荣正堂的西厢房极大,打通用作膳厅,平日家宴在此地举行。

东面珠帘做隔给府上老爷少爷们喝酒,西帘内则是女眷席位。

里里外外几十人伺候,穿红色比甲的大丫头及仆妇们在内侍奉,穿绿色比甲的二等丫鬟在廊外听差。廊外角落安置着一个风炉,正烫着酒水,一盅盅往里送。

大约是新婚那日大家伙要宴客,喝得没那么尽兴,今日府上的兄弟们个个忙着给陆栩生灌酒。大老爷没那么讲究,一面吃酒一面唤了府上伶官在外头哼曲唱戏,以助酒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