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说唱艺人

白牦牛面对着神圣的冈仁波齐峰,仰天发出了一声长啸:“哞…哞…哞…”那声音雄厚而深远,穿越风雪,回荡在山谷之间,仿佛在向神山致敬,又像是在呼唤着远方的同伴。

狂风肆虐,无情地撕扯着白牦牛的长毛,刺啦啦的声响在风中显得格外刺耳。但白牦牛却毫不畏惧,它的目光坚定,身姿挺拔,仿佛是这片高原上的王者,任凭风霜雨雪,都无法动摇它的信念与力量。

这一幕,如同一幅动人心魄的画卷,将冈仁波齐峰的神秘、白牦牛的威严与自然的狂野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与生命的顽强。

次仁丹巴喘着粗气,缓缓的爬上了卓玛拉垭口,眼前的一幕,让他迫不及待的按下了快门,只听得咔嚓一声,时间定格在了哪一张布满了沧桑的脸上,一名白发斑斑的老阿妈盘膝坐在雪地上,干枯的手指拨动着六弦琴,优美的旋律从她的指尖流淌着,一尊金光闪闪的纯金佛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老阿妈的身后,是伴随着乐曲长啸的白牦牛,衬托着远处夺目生辉的冈仁波齐峰:嗡嘛呢呗咪吽誓,在那莲花盛开的国度里,世尊阿弥陀佛请明鉴!上品莲花全知的宝库,幻化大王请思量!在难以教化的藏区,雪山环绕的国度里发了邪愿的鬼魅们,九个王臣在横行……

次仁丹巴走上前去,心中充满了敬意与关怀。他脱下自己身上的藏袍,轻轻地披在了老阿妈的身上,温暖的话语随着他的动作响起:“吉祥如意的老阿妈,您把菩萨的祝福带给了我,您这是要去哪儿呀?让我陪您一程。”

老阿妈的目光缓缓转向了远方的冈仁波齐峰,她的声音超脱凡尘,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呢喃道:“菩萨派来接引我的使者已经在路上了,我将前往灵魂的归宿。”

就在这时,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呱呱声。次仁丹巴抬头望去,只见湛蓝的天空中白云翻滚,一只秃鹫在蓝天白云下盘旋着,它的出现似乎预示着什么。

次仁丹巴震惊地看着秃鹫,又望向老阿妈,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摇摇头,蹲下身,坚定地说:“阿妈,我背你!您不能就这样离开,让我带您下山。”

老阿妈的脸上露出了圣洁的笑容,她的眼神充满了慈悲与宽慰。她将面前的纯金佛像和六弦琴轻轻地放在了次仁丹巴的手中,声音柔和而坚定:“孩子,菩萨指引你来到我的身边,这是命运的安排。收下吧,这是我对你的祝福。”

次仁丹巴急忙摇着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不、不、不,阿妈,您不会有事的,我背您下山,我们一起去看那莲花盛开的国度。”

老阿妈的笑容如同一朵盛开的高原之花,她指着不远处的天葬台,语气平静而坚定:“我从遥远的深山来到这里,来到最接近菩萨的地方,那儿就是我的归宿,也是你的开始。留着它们,这是神灵的旨意。”

次仁丹巴急忙摇头,眼中闪烁着泪光:“阿妈,我会将六弦琴和纯金佛像转交给您的家人,这是您的遗物,我不能接受。”

老阿妈轻轻地摇着头,一口拒绝了他的提议:“孩子,藏地的百姓就是我的家人,我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留下它们,这是神灵的旨意,我们谁也不能违背。”她的声音虽轻,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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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仁丹巴无奈,只得收下了六弦琴和纯金佛像,他的动作沉重而庄重,然后重重的向老阿妈叩了一个头:“阿妈!”

老阿妈笑吟吟的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宽慰:“来,送我到天葬台!”

次仁丹巴连连摇头,泪水滑落脸颊:“不,不行,阿妈,您就是我的阿妈!我会给您养老,不会让您孤单。”

老阿妈笑了,指着在天空盘旋的秃鹫:“看到了吗,那是神灵的使者,它们在迎接我的灵魂了。来吧,孩子!”

次仁丹巴无法再拒绝,他只得蹲下身子,将老阿妈背起来,慢慢地向着垭口下走去。老阿妈将脸靠在次仁丹巴的肩膀上,她的笑容逐渐凝固,仿佛化作了永恒的宁静与安详。

次仁丹巴一边走一边艰难地说着话,声音哽咽而坚定:“阿妈,我住在格尔木的,家里还有一个老阿爸,我带您回家……我们会有温暖的食物,舒适的床铺,您不用再受苦了。”他的脚步虽然沉重,但心中的决定却异常坚定。

然而,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心中的不安涌上心头:“阿妈,阿妈?”他轻轻晃了晃背上的老阿妈,希望得到她的回应:“阿妈,阿妈……”

次仁丹巴感觉到了异样,他慢慢地放下了背上的老阿妈,心中的恐惧逐渐蔓延。老阿妈的眼睛静静地闭上了,脸上还留着慈祥的微笑,仿佛在告诉次仁丹巴,她已安详地离去。

次仁丹巴悲痛欲绝,他的膝盖重重地跪倒在雪地上,双手紧紧握着老阿妈的手,哭喊声撕心裂肺:“阿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