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和嫂嫂、二嫂嫂去摘桑叶了,她们才去不久,你要是找安容,估计还得一阵时间。”李安君握住手心朝陈显开玩笑说。
陈显当即被这句话气笑,他抬起袖子替李安君遮住刺眼的阳光反驳:“我来找他做什么,当然是来看你的。我家明天就要开始收粮食了,一忙就是大半个月,就想着来看看你。”
李安君瞬间羞红了脸,垂下头接过陈显拿着的篮子后结巴着请他进去坐坐。
心中如吃了蜜一样甜的陈显笑着跟了过去,随意的坐在芦苇席上拿起放在案上的草绳说:“那些枣十分好吃,你快尝一尝。枣树还是我叔父先前从陈留县买的,我家有一棵,我大父家有一棵,这半篮子枣,就是从那两棵树上摘的。我家枣树下新长了一棵苗,等明天大一些,就给你家刨过来。”
“这个不用了,春天时,李缓兄长给了我们家一棵枣树,种在了后院。”李安君说完,从篮子里拿出两个青枣后放在手心里擦了擦,一个递给了陈显,一个自己垂头咬了一口。
陈显笑着接过,放进口中嚼着拾起刚被李安君丢到了地上的干草,认真的编起草绳。
李安君感到不好意思,忙上去拽过草绳说:“你放下吧,剩下的不多了,等下我就能编好了。”
“安君,正好我也要等安容回来问他一些事情,你帮我挑,我来编,正好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艺,我阿母和我大父都说,我编的草绳可以拿到集市上换盐的。”陈显说着瞥了一眼抓着草绳的拇指上的伤口,轻轻把草绳从李安君的手中抽了出来,转身从篮子里挑了根干草继续编。
在柳河乡上,无论男女老少,都在为生活忙碌着,他们没有精力与时间用来矫情。陈显觉得与其说些关心李安君的空话,不如帮她把草绳编完来的实在。
约有手指粗的草绳在宽大的手掌中渐渐变长,直到篮子里的干草全部用完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