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袖子抹着眼眶的赵广德听后轻声笑了两下,拍着李安河的肩膀继续讲:“听你这么说,我也释怀了。你明天好好比试,凭你良家子的家世和骑射水平,还是有希望被选入南军的。如果真是进入了南军,你可以在返乡后花钱谋个小吏的职位,也免了再次去上战场的可能。这年头,什么都没有活下去最重要,只要不是给匈奴人当奸细,这些手段又有什么丢人的。如果,我家哪时保不住了,希望你能看在这番话的情面上,能够收留我家宛儿。”
李安河愣愣的看向垮着肩膀的赵广德,然后在深呼一口气后猛拍了一下赵广德的胳膊说:“胡说什么呢,大家现在都好好的,说什么晦气话呢。”
胳膊上的疼痛使赵广德从无尽的悲伤上缓过神,他捂着胳膊挤挤出一丝笑容解释:“哈哈…我开玩笑的。”
李安河有些无奈的看着赵广德脸上的假笑,在和熟识的骑士打了招呼后,转身让赵广德和自己回营房休息。
赵广德连忙追上,像只猴子一样挂在李安河的肩膀上,被李安河拖着往前走。
屋内的人见俩人进来,纷纷过来围住赵广德,宽慰他不要伤心。
“这有什么伤心的,我家是商户,我有自知之明。”赵广德大笑着说完,装作很累的样子推开站在自己榻前的魏由,“咚”的一声扬躺到榻上踢掉木屐,卷起薄薄的蚕丝被把自己藏起来。
留下四人在榻前摇头叹气,这哪是有自知之明,明明是不甘。
赵广德失眠到了后半夜,最终听着此起彼伏的鼾声闭上了通红的眼睛。
由于有比试,除了正常巡逻的队伍,其余人皆去了北校场为自己的什长、伍长助威。
材官们的比试是在南校场举行,高昂的助威呐喊声一处盖过一处。
骑兵中的什长、伍长中和赵广德情况类似的约有十人,因此包括李安河在内的九十八名什长与一百七十二名伍长混合在一起,分成二十七组轮流比赛骑射、角力等。
(注:角(jue)力即徒手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