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珠听完庆幸自己没有提李嫱的姨母,不然还真是尴尬,便摸了摸鼻尖接着问:“那…那她在那边可有孩子?”
李缓拿起放在地上的铁铲回答:“没有,她说之前小产过一次,便再也没有过孩子。”
宋云珠听到“小产”两个字后,眼眸中的光彩瞬间黯淡下来,她也曾经历过这种身体、心灵上的双重痛苦。
“那三叔父和三婶母知道吗?”宋云珠跟在李缓身后往外走着轻声讲。
李缓停顿一下后点头回答:“我对他们说了,她原来的夫家离这里也不过是五六里地,迟早会被有心人传到我阿翁、阿母的耳朵里。与其让他们后来埋怨姝儿,倒不如提前向他们坦白。我阿翁一开始有些不乐意,但在我的坚持下也最终松了口,他说等过完秋收,就把这桩亲事定下。”
宋云珠没有再问下去,恐怕等到李缓和郑姝定亲时,会遇到来自郑家的阻力或者胡搅蛮缠。
心细的李缓看出了宋云珠的疑虑,继续笑着解释:“嫂嫂,姝儿说她早在两年前就跟郑家那边签了断亲书,以后的嫁娶任凭杨医匠做主,郑家人无权干涉。”
宋云珠由此笃定李缓口中的郑姝定然是个聪慧、果断且坚毅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应该是不会无故苛责李嫱的。
和李缓分开后,宋云珠又骑着马去了黍田和麻田。
黍种的最晚,熟的最早。
宋云珠准备等地再干一些,先雇人收黍,再收粟,最后是菽和麻。
李家的黍仅留一小部分自己吃,大多卖给过往的商队或者酒垆,这可是酿酒的好原料。
太阳越升越高,半身是泥的宋云珠匆忙把马交给迎接自己的李安君,转身钻进了已经放好热水和换洗衣物的浴室。
“姑姑,我阿母去哪里了,怎么脚上都是泥?”李无疾站在浴室门口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哗哗”水声问正在拴马的李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