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桑树林,队伍中的气氛越紧张,尤其当领头的陈安世抬手示意队伍停下时,李责等人不由的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铁铲、铁臿之物。
陈安世站在地埂上望向不远处的桑林,按照杨广年提供的信息,再穿过脚下的这片粟苗田,就能直接跟那群盗匪对上。
“陈亭长,咱们是守在这边,还是去找王啬夫汇合?”张福扛着铁臿走过来问。
陈安世收回铁剑,一手取下背后的弓,一手从挂在右侧腰间的箭囊中取出一支利箭回答:“张里正,王啬夫他们在桑林的南侧,咱们要从这边把盗匪们往西赶。”
张福明白了陈安世的意思,转身叮嘱众人做好随时冲进桑树林的准备。
“李三兄,你怕不怕?”紧挨着李责的张家轻声问,他见李责不停的挥动着铁铲,那些招式让他误以为那把新磨的铁铲是闪着冷光的卜字戟。
李责闻言收回斜劈出去的铁铲,揉了揉手腕低声回答:“张家,要是我说不怕,估计你也不信。我当初在雁门郡做戍卒时,曾经遇到过匈奴人偷袭,当时领着我们在城墙上巡逻的什长就说过,如果我们打不败匈奴人,那住在城里的男人会丢掉性命,女人会受到凌辱。这些盗匪就和那些匈奴人一样,如果让他们冲进咱们五井里,你敢想象后果吗?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咱们这些人都服过两年的兵役,即使没有跟着将军们打过仗,但至少也在营中训练过。”
“李三兄说的对,可…可他们也同样服过两年兵役呀!”张家说着时皱起眉尖抓了抓包着头发的帻。
李责听到后重重拍了拍张家的肩膀,叹着气继续讲:“张家,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只能说那些盗匪奔波了许久,他们肯定没有咱们这些人有力气和精神。”
张家没有再反驳,也学着李责挥了挥铁臿释放心中的恐惧。他还是有点害怕,但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他愿意跟着人群往前冲,他要把这群会威胁到家人安全的盗匪赶走或捉住。
正当众人都在胡思乱想之际,陈安世往前走了数十步后挽弓搭箭,利箭如风般“嗖”的一声飞进茂密的桑叶中。
紧接着从桑树林中传出了“啊…啊…”的惨叫声。
张福听到后赶忙跑到陈安世身旁问:“陈亭长,要不要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