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庞黝黑的中年男人打量着周郁质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许山的家里?”
“他是许萱的夫婿,许山的女婿,自然要在这里的。”之前跟许萱、宋云珠说话的妇人赶忙对男人解释。
中年男人像听到笑话一样摇着头讲:“你这女人,就会糊弄我。许萱是个寡妇,哪里来的夫婿。莫不是来抢许家东西的吧,哎,小子,我对你说,我是许萱的舅父,他家的东西可轮不到你来得,不说许槐会不会同意,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等许子守完孝,正好可以娶我家女儿,你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我说姓杨的,你有没有良心,杨花她们夫妇还等着往棺木里抬呢,你这可就打算着让人家的独子娶你女儿呀,啧啧…我看你是不怕她们晚上去找你评理。”妇人鄙夷的说完,拉着熟识的妇人一同离开了这里,她可不会把别人家的棺材抬到自己家来哭。
同中年男人一起的吊三角眼妇人气恼的朝妇人吐了口口水,然后瞥了一眼周郁大声讲:“同他废话这么做什么,快进去啊,说不定,那些东西都被许槐给弄走了。”
吊三角眼妇人咬牙切齿的说完,双手掐着腰直往周郁身上撞。
周郁忙退到一旁对他们讲:“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就是许萱的夫婿。许子跟着叔父去买棺木了,萱萱和云珠嫂嫂在给外姑换衣服,不如你们先跟着我去看看外舅(即岳父)吧。”
狐疑的俩人相互看了一眼,选择跟着周郁往彘圈那边走。
“可真臭,这许山到底死多长时间了?”中年男人捏住鼻子高声抱怨。
胆子有些小的吊三角眼妇人紧抓着中年男人的胳膊不敢说话,紧张的四处乱瞄,随后看到周郁“欻”的一下把麻布掀开,甚至有沾在麻布上血肉被甩到了俩人的身上。
吊三角眼妇人呆呆的望着沾在中年男人脸上的黄色脂肪粒,“哇”的一下哕(yue)到了男人的胳膊上。
感觉脸上粘粘的男人一脚踹开了吊三角眼妇人,然后抹了把脸准备破口大骂,却被手指上的秽物吓到,赶忙拖拉着半躺在地上的吊三角妇人,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许家。
周郁摇着头看了眼像是胖蛇爬过的歪歪扭扭的痕迹,转过身对着血肉模糊的许山磕了三下头,再起身把麻布重新盖上,随后又到彘圈里把那只已经被打死的黑彘拖了出来。
听到动静的宋云珠忙趴到狭小的窗户上大声问:“周家兄长,发生什么事情了?”
“云珠嫂嫂,是萱萱的舅父、舅母过来了,不过,他们在看过外舅后,就走了。”周郁朗声回答完,端起放在西厢房窗户下的木盆,推门进了东厨,在找到水缸后,往里面盛了些水放到堂屋门口,让许萱用来给杨花擦拭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