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达目的地之时,草原上的野花遍地开放,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一路风景正好,俩人也不急着赶路。
见黑瞎子目不转睛看着自己,江南念朝他一笑,将一块糕塞到他口中:“你回国以后,来过草原吗?”
黑瞎子吃了糕摇摇头:“我都不知额吉的灵柩回了草原,只回了京城,可惜物是人非。”
听闻黑瞎子言语之中多有失意,坐在他怀里的江南念直起身将他抱住,哄孩子般抚了抚他的脸颊:“没关系,有我陪你。等我们寻到嬷嬷她们,告慰额吉便好了。”
“你真是,”黑瞎子怔了一下后闭上了眼,轻笑一声握住了她的手,“好,我们家去就不难过了。”
黑瞎子顺其自然地在江南念怀里偷了半日的香,平日里都是他这般搂抱着她,而今换了个位置,倒别有一番情趣。
顺着江南念多年前在王妃陪嫁嬷嬷一行人身上放置的愿力,还算是很轻松找到了地方。
俩人下了马,他一手牵着江南念,一边望了望着许多年未曾归来的草原,难得地有些物是人非的慨然。
一处蒙古包前,黑瞎子揽了她跟着参加喝喜酒的客人往里走,临到门口,俩人看着今日做寿的老婆婆。
他喊道:“嬷嬷。”
老婆婆这会正拿了糕点分给小孩,闻得一声许久未曾听见的称呼有些呆住。
黑瞎子竟是挑眉看过去,“嬷嬷,怎的隔了十年连你家小主子都认不出来?”
小主子?
什么小主子?
那嬷嬷放下手中糕点,忙转身看过来,闻言竟是怔愣片刻。
她看着面前年轻人与自家姑娘肖似的眉眼鼻梁,一时眼泪差点落出来,颤巍巍跪下就要行礼:“哎呀……这可是齐哥儿不是!老奴给小王爷行礼了,王妃若是知道齐哥儿回来,一定欢喜!”
嬷嬷家里人也不知这边生了何事,只看着自家母亲竟亲自迎了个年轻公子哥儿进去,后面还跟了个美人儿。
好在有眼力劲的故人眼疾手快走了过来,一齐聚在供奉有咱王爷和王妃牌坊的蒙古包内。
那些还在的故人认出黑瞎子竟是“小王爷”“齐哥儿”地唤个不住,更有甚者还拿着帕子拭起泪来。
“阿玛、额吉,我和小月亮回来了。”
还未等说什么,黑瞎子双膝一跪,后头嬷嬷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江南念随之也跪下上了一柱香,心中念叨:阿玛、额吉,阿齐哥哥回来了。
随侍在后头的故人都泪眼朦胧,一番起身后。
黑瞎子虽是坐着却也到了她肩头,那嬷嬷一时捧着他脸颊只是抚了又抚,半句话说不出来。
直到黑瞎子唤了一声嬷嬷,她才搂了他入怀哭了一声:“我的齐哥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金尊玉贵的小王爷,一个人在国外,也不知道几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