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念啜了口茶,慢悠悠开了腔:“我喝不惯储秀宫里的茶,觉得不怎么样。”
“那张小姐觉得哪一处宫殿,适合喝茶?”
“东西十二宫,无一处可入我眼。”江南念语气里傲慢十足,倒比上首之人更有贵人气势。
那人轻笑,拿腔拿调:“张小姐,我不是在问你。”
她当然知道上首那傀儡皇帝是什么意思,可是他觉得自己凭什么同意呢?
“紫荆城原就不是你们满人所建,这天下也不是你们满人的天下。”
江南念生生应了一句,她倒不觉得拘束,只是心奇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她轻慢道:“如今储秀宫住了你的皇后,启祥宫住了皇妃文绣。你让我择一宫而居,可我已有未婚夫。”
上首之人捻了下手指,接了话:“他远在海外,也许命不久矣。”
“好一个君夺臣妻,阿玛为了大清送了命,额吉随之而去,这就是你身为主君的气量?”
她声音不大,足以让场中每一个人都听得见。
那人轻笑一声:“小王爷,他临阵脱逃,我没有追究他的罪责已是仁善慈和。”
他状似无意般轻叹口气,只捡了软和的话同她道:“你是汉女,放在从前封个贵人就是天恩浩荡。我和皇后都喜欢你性子有趣,那就封个妃。”
这意思,她不从也得从了。
江南念清凌凌开口:“怪不得大清气数已尽,可笑至极,谁稀罕你这末代嫔妃。”
随侍一侧的张家长老显然气急,又怕她忤逆上首之人,只得厉声斥责:“大胆,放肆,皇上看上你,是你的荣幸。”
他朝女子走近,女子随手释放的香悄无声息在宫殿里蔓延。
江南念眼神也没给他,她望望上首的男人,悠然道:“大胆?我还没有开始放肆呢!”
“你们这些老不死的狗东西卖了我一回,还想卖我第二回,看起来真像一只没有骨气的狗?”
见那张家长老依旧满口君臣之道,江南念反手拔了一侧随侍腰间佩剑一剑劈了下去,直中人心。
她眉尾一挑,冷笑一声:“我看你们才是放肆,张家什么时候轮落到抢人家老鸨子的活计了?”
“你……你简直大逆不道,违抗君命族规。”
有人轻轻一吹口哨,手指指向少女,冷声下令道:“捉了她,废了武功,挑了手筋脚筋,张家不留不听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