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三叔也醒过来,隐约看到屋顶上有一块颜色不一样,像是缺了口。
“屋顶破了?”
“屋顶怎么能破?”
潘三婶不信,下床朝天看,屋顶上的大洞明晃晃地在那儿,她想不信都不行。
她披着衣服出去看,一开门就看到两个儿子出了屋子。两人也听到动静,就怕是家具坏了压着人。
“娘,是不是东西倒了?好大的动静。”
“屋顶破了。”
“屋顶怎么会破?”
不愧是母子,连问题都一样。
搬来梯子上了屋顶,他们的确在上面看到好大一个洞,四周的瓦片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反倒有股烧焦味。
“不会是炸弹掉屋顶上了吧?”潘大桥猜测。
哥哥潘大柱觉得不像,“哪来的炸弹,我看像是被雷劈了。”
这话一出,他们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到四周的虫子在窃窃私语,带着凉意的风裹着他们,像是在争夺他们的体温。
自家娘白天跟刘念吵架的事,他们都知道,连刘念那句玩笑话他们也听说了。
他们先前没往心里去,现在……有点上头。
外人不知道,他们自己房里的人还是知道葛春花的死因,她是被狗咬了染狂犬病死的,那还是一条黑狗。
乡间本就传说黑狗比一般狗煞气重,葛春花打黑狗吃肉,把命都给送了,可见黑狗有多凶。
这凶性说不定也传到了葛春花身上,她会不会化为恶鬼想找替身?
有人绷不住,腿肚子都开始打颤——嗯,主要还是冷的。
年纪最大的潘三叔还算稳得住,说:“明天还干活呢,都回去睡着。我和老婆子在厅里对付一夜,明天找人来修房子。”
“爹,娘,不如你们去我们屋里睡?”潘大柱主动说。
“不用。也没几个小时能睡了,席子一摊,对付着躺一躺就好。这事……出去也别乱说。”
“好的。”
他们答应,心下却想,等明天修屋顶,村里的人肯定知道这事,哪里瞒得住。
第二天,村里人的确知道了,还知道除了他们家,村里还有不少人家正厅上的瓦片被掀了。被掀屋瓦的人家都有成员比较爱说人闲话,最近说的最多的就是刘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