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车队入住一家客栈,夙苏被阿瑶扶下马车。
阿瑶的手紧紧攥着夙苏的手臂,指甲隔着衣服嵌进夙苏的皮肤,又紧又疼。
夙苏咬牙切齿的忍着,阿瑶这是在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客栈住的都是往来的商客,夙苏也终于知道他们所走这条官道是向南去的。
一路向南,不谋而合。
夙苏很乖很听话,就像被阿瑶拎着的木偶,阿瑶怎么说她怎么做,不敢有一点多余的动作。
夙苏仿佛真是把自己当成送嫁的新娘,不露面,不说话,进出门都是盖着盖头。
阿瑶每次住的客栈都是官道路边的,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鱼龙混杂。他们也知道,凤冥夜定然会派人寻找,这种地方不会受到宵禁限制,能保证出任何情况都能第一时间走。
夙苏嘴一直被堵着,一到晚上阿瑶就会将她的手脚绑起来,这样的姿势躺在床上很不舒服。
夙苏每日用灵识观察这群人的动向,他们有纪律,有组织。这一路上,除了阿瑶,其他人不多说一个字,阿瑶也很奇怪,一路上不曾少她吃喝,开始阿瑶会恐吓威胁她,如今也不太为难她了。
一连赶路八九天,夙苏进客栈时听客栈食客们说这里是云州地界,这再往南就是蔚州了。
夙苏知道,是到了她该走的时候了。
窗外雷电交加,今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雨淅淅淋淋的下着,风雨拍打着窗口,发出“吱吱”的响声。
静到能听到阿瑶平稳的呼吸声。
夙苏躺在床上,阿瑶躺在对面的软榻之上,每日都这样,就算是睡觉,阿瑶也会紧盯着夙苏,门口还会照例有两个人看守。
阿瑶很敏锐,往日里只要夙苏有一点点动作就会醒来。
夙苏凝神聚力,手腕和脚腕的绳子即刻崩裂,一把扯下嘴上的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