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访贤

这一日,高羽换上一身便装,只带了许虎和田韦两人,悄然前往孔亮的府邸。他深知,此次会见必须隐秘而谨慎,以免惊动李林浦和郭开。当他来到孔亮的府邸时,天色已晚,府邸内显得格外宁静。

高羽轻轻叩响门环,心中暗自祈祷。片刻之后,门缓缓打开,一位年迈的门房出现在眼前。高羽客气地说明来意,称自己是是孔大人的故人,特来拜访,随后将自己的燕王令递给了门房,门房双手接过燕王令后,定睛一看大吃一惊,正要行礼,被高羽制止。随即引路让高羽进入。

穿过曲折的回廊,高羽来到了孔亮的书房。书房内烛火摇曳,门是打开的,孔亮正伏案疾书,似乎并未察觉到有人来访,书房里显眼的位置就是那副对联“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

高羽坦然自若,上前行礼道:“高羽,久闻先生大名,特来拜访。”孔亮大惊,赶紧起身行礼:“臣不知燕王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请殿下恕罪”。

高羽道:“今日在街上闲逛,路过先生府上,特来讨一杯茶喝,先生不会嫌本王叨扰吧?”

孔亮忙道:“殿下此来,令寒舍蓬荜生辉,何来叨扰之说,况且殿下数日来,在幽州城中微服私访、体察民情,足见殿下爱民之心,而且我没记错的话,大王今日去的是东市,回王府应该不会顺路到微臣府上吧?”

一句话把高羽的老底给揭开了,高羽也彻底没法编下去了,看得出孔亮此人确实心思缜密,聪慧过人,比之刘基不遑多让。

既然如此,高羽也不再装了,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高羽微笑回礼:“孔大人不必多礼,本王此次前来,实乃慕名已久,特来求教。”

孔亮心中暗自诧异,面上却不动声色:“殿下言重了,微臣不过一介书生,何德何能得殿下如此抬爱?”

高羽缓步上前,目光诚挚:“孔大人过谦了。本王虽初到幽州,但对大人的才名早有耳闻。大人治理幽州多年,政绩斐然,却因不肯依附权贵,屡遭排挤。此等高风亮节,实乃我大夏之幸,亦是本王所敬仰。”

孔亮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随即又转为苦涩:“殿下谬赞了。微臣虽有心报国,无奈朝中奸佞当道,有志难伸。殿下今日来访,莫非也是为了那些俗事?”

高羽摇头,语气坚定:“非也。本王此来,正是为了求贤。孔大人之才,若埋没于此,实乃我大夏之损失。本王愿以真心相待,请大人出山,共谋大计。”

孔亮目光闪烁,似有所动:“殿下此言,令微臣感动。但微臣已年近不惑,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只想在有能力的时候为百姓做一些事,不想再卷入是是非非中。”

高羽微微一笑,他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他从容答道:“先生胸有大志、腹有良谋,本应出将入相大展宏图,但是因为不愿攀附权贵,以致多年来备受排挤,如此一颗蒙尘的明珠,真是令人惋惜。而本王虽年轻,却也有一番抱负,想在有生之年,做成几件大事,让大夏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但是不论本王的理想再大,想要一飞冲天,就必须肋生双翼,而这两只翅膀就是想先生这样的贤才,所以本王诚心想请先生出山相助,共同为幽州和大夏的未来谋划,先生试想,如果有一天整个幽州甚至整个大夏的政务都交给先生,先生在这个更高的平台上,是不是能为百姓做的更多。”

孔亮闻言,心中一动。他深知自己的才华被埋没,渴望找到一个能够赏识他的明主。而眼前的高羽,似乎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人。

孔亮眼神逐渐坚定,起身拱手道:“殿下之言,字字珠玑,句句肺腑。亮虽不才,为图殿下之志,愿效犬马之劳。”

高羽文言大喜:“快快请起,高羽能得先生相助,真可谓是如虎添翼!”

高羽目光炯炯:“孔大人,本王愚笨,对于幽州当前的局势没有一点头绪,本王应怎样应对,先生有何高见?”

孔亮沉吟片刻:“殿下过谦了,殿下刚到幽州,就深入民间,体察民情,又命人调查幽州官吏,收服非刺史和司马派的官员,怎能说毫无头绪呢?”

高羽是真的很高兴,孔亮睿智如此,凡事都看得透彻。

孔亮接着说道:“幽州乃我大夏北疆重镇,地广人众,物产丰饶,然而近年来,由于门阀世家横行霸道,地方官吏贪腐成风,加之连年完颜骚扰,百姓生活困苦。若欲改变此状,非一日之功,需从长计议。”

高羽点头赞:“孔大人所言极是,本王也正有此虑。不知大人有何良策?”

孔亮缓缓道来:“首先,殿下需稳定局势,赢得民心。第一朝中奸佞与地方官吏相互勾结,形成利益集团,要想彻底清除,绝非易事。幽州门阀世家盘根错节,尤其是以李家和郭家为主,刺史李林浦和司马郭开就是这两家的代表人物,刺史掌握州政,司马掌握兵权,他们手握重权,却不顾百姓死活,只顾中饱私囊。殿下可暗中调查其罪证,待时机成熟,一举将其拿下,以儆效尤。因此殿下想要立足幽州的第一步,要先拿下此二人,以及此二人背后的以李家和郭家为代表的幽州门阀。

高羽闻言只说了一个字:“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