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手忙脚乱的沏茶端来,燕离接过茶叹口气说道:“齐鸣啊,其实你的资质是不如水莲的啊。她要是自小有你那些资源,现在不说结丹的事了,筑基巅峰是靠得住的,你看看你,年纪比她大五六岁,资源什么的比她多的多,现在还不过是筑基九重,你不觉得丢人吗??要知道你修炼的还是以快速出名的百花神诀啊。”
齐鸣红着脸辩解道:“我可能资质是差了一点,但是不能说我不努力啊,公子,这些你都是看在眼里的吧?”燕离嘻嘻笑道:“那倒也是,你说华举做了你妹夫,怎么不找他要点彩礼什么的?比如龙象神诀天元丹什么的嘛。你跟咱们那帮兄弟说,年底还没有七重的,就回去吧。”齐鸣苦着脸,这得罪人的活怎么让自己去做,有些人年纪不大,都是燕离去了聃丘城才集结起来的,除了最初那三十人之外,其他的现在多数还都只有筑基五重左右,到年底要升两重,这不太实际啊。
燕离只是调戏他一下,齐鸣比他小四五岁,资质其实也算不错,修为比起黄龙他们当年是慢了一点,不过却是因为燕离和齐思吉改进了百花神诀,注重了基础境和筑基境的打磨。突然燕离眼角一缩,又是那种被窥探的感觉,这次更加直接,仿佛就有人在窗外盯着自己,扭头望去,窗外却是什么都没有,摆摆手示意齐鸣先出去,闭着眼休息了一下,又转头看向窗外,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这一觉睡的十分香甜,不但误了晨练,就是风雨无阻的巡逻也没有去,他知道有些不对,在书房里转了好几圈,突然心头巨震,书桌上那排笔的摆放略有差距,有人进来动过了,他没有吱声,能够让他睡的不省人事的,一定是至少金丹七重以上的高手,不,庄梦蝶也是做不到的,还不说他的军帐外还有许多守卫,跟方硕、项若的军帐几乎是挨在一起,使劲揉了揉脸,敌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自己也没有感觉到任何杀意。
他的军帐外守卫都是百花宗的后代,都是来自齐愁的训练营,绝不可能出了什么事不告诉自己,那就是外面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守卫没有任何异动。看着那排笔,又觉得不太可能,就是元婴境似乎也做不到这么悄无声息吧?应该是自己记错了?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木相有些不稳,而且时不时有隐隐的眩晕感,他自己就是丹宗,仔细给自己检查了一遍,身体上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感觉炼体有些太快了,现在已经到了小圆满的顶峰,紫府里的小人也似乎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火相被封住后的一系列后遗症。
凌绫连续三天没有看到燕离四处巡逻,觉得很奇怪,自己找了过来,问清楚之后,皱着眉说道:“我怎么没有丝毫的异状,今晚我留在这里,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动静。”她也是极聪明的,白天就躲进了燕离的军帐,悄悄隐在燕离床上,燕离身躯高大,足够将她遮挡的严密了,睡了一夜起来,沉默也半天说道:“肯定有问题了,我就那么睡过去了,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不过如果有人进来,怎么万蛇鞭没有一丝一毫的示警呢?”燕离轻轻把手一扬,地上飘起一阵白灰,凌绫扭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没有任何痕迹?”燕离摇摇头,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脚印,就是他点燃的檀香都没有一丁点的变味,也就是说,并没有什么药物让他们睡过去,也没有什么人进来。
凌绫突然惊呼一声,看着燕离,一字一句的说道:“绝对有人进来过了,因为你当年的随笔和画像全部不见了。”燕离完全呆住了,这怎么可能?凌绫把他当年的随笔和画册当做至宝保存,藏在连理戒她那部分的最深处,敌人都能找到,而且只要敌人破解一个戒指,另外三人都能知道,可是康南到现在都没有过来,显然是根本不知道连理戒被人侵入过。
两口子在床上呆坐半晌,燕离苦笑道:“老祖是元婴境,得了盗神留下的遗泽,可是破解我的连理戒的时候,都不可能不让我们知道,这人,这人。”凌绫恼怒的说道:“偷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偷这些?真是气死了,我还是不够强。”燕离沉默了一会,却又展颜笑道:“他不取我们性命,应该是对我们并没有恶意,要不然,我们这三千人都不够他杀的。这也算好事了。”知道凌绫还在生气,将她搂在怀里说道:“那些都不重要,画册我随时可以再画,随笔也可以再写。而且现在知道不是我们修炼或者身体出了问题,这是好事了。他既然对我们没有恶意,我们也就不用想那么。”凌绫长长的叹口气,也只能这样了,对一个连感应都感应不到的敌人,你还能做什么?总不是自己实力太过低微么?又等了一夜,却是没有任何异状,两口子就瞪着眼守了一夜,再也没有睡过去。
半个月后,康南偷偷过来,问道:“你跟凌绫说什么了?她现在疯了一般的修炼,这在以前是绝对没有过的。”燕离知道凌绫受到了刺激,但是这也不算什么坏事,之前她确实有些懈怠了,虽然水相被封住了,但是确确实实是悟了水道,将来元婴应该没有多大问题,所以修炼上就不算多积极,现在知道距离敌人还差的很远,总算又找到了目标,微微一笑说道:“她应该是找到了新的目标吧。”
小主,
燕离有些事没有跟康南说,也没有跟凌绫说,他的木相开始变异了,原本需要十年时间才能正常的木相,就那几天的酣睡加上这半个月的稳定,已经完全稳定下来,并不弱于当年的火相,换句话说就是他现在修炼三四小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看着指尖上绿幽幽的灵火,燕离知道木相应该超过了九十二,至少有天五档的地步了。这半个月再也没有当初那种感觉,也不会莫名其妙的睡着了,那人应该已经走了。
自己也盘算了很久,应该那人对自己是没有恶意的,他自己就是丹宗,知道那人没有在他身体里做什么手脚,如果非要说做了手脚,那就是帮他调顺了体内筋脉,稳固了甚至略微增强了木相,要说还有什么是他看不出来的,想瞒过一个丹宗,这比悄无声息的进来都难以让燕离相信。
金眼貂的事情,还是瞒不过别人,也不知道是谁传了出去,很快统领部就得到了消息,专门召了燕离过去询问,燕离很是光棍的全部都说了,并且将金眼貂的特性和自己的建议都说了。王统领笑道:“妇人之仁,只要能消灭敌人,保存自己,管他什么手段呢。燕离,我就问你,饿的快要死的时候,掉到粪坑里的馒头你吃不吃?再就是,魔军留下的尸体,我们需要安排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清理,去埋葬,如果能用来喂金眼貂,那不是又省了许多么?”
他自己可以不用,但是不能阻止别人用,但是令牌上依旧多了一点积分,这让燕离十分难受,虽然他想要积分,但是这种积分真的不想要,可是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不知道,从来没听说过要退积分的。这段时间发生很多事情,燕离觉得有些难堪重负,于是病倒了,没错,病倒了,不说他炼体已经接近大圆满,金丹境,就是一般的筑基境也极少生病,很少有病毒能在筑基境以上的修士体内生存,所以燕离的问题还是心理上出现了波动。
首先他并没有经历过同伴死亡,来边墙之后,每个月都有军士战死,或是残疾,他虽然嘴里说着慈不掌兵,但是内心里还是极为难受的,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这些负面的情绪是能够压制住,随着时间的增长慢慢消失的,偏偏最近几个月出了不少事情,先是莫名其妙的被人摸到军帐,毫无阻滞的将自己放倒,而且不管你怎么去防御都没用,虽然不断的安慰自己,敌人没有恶意,但是恐惧还是十分强烈的,这次不知道谁把金眼貂的事情捅了出去,而迫于形势他不得不将事情告诉上面,这严重违背了他的人生观,给他心理上造成极大的压力,加上之前身体受过的伤看上去是好了,其实还是有隐患的,都攒到这一起,从前天晚上就开始发烧,到了半夜还是剧烈咳嗽,到了昨天晚上就有些昏沉沉的了,今天干脆就昏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