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墨条必须独自保存。
墨条仅仅手指大小,却有三斤的重量,李墨不知道里面掺杂什么,形成的墨水有股特殊的铁锈味,令人细思极恐。
李墨研墨的速度不快不慢。
他感觉到过目不忘,在潜移默化间使得身躯蜕变。
过目不忘令李墨拥有娴熟的构图能力,外加前世看过的名家画作,只需双手的协调跟上,摆脱画师学徒的身份不难。
他这一个月在蛰伏的同时,便是专注磨练对手臂的控制。
李墨研墨花费大半时辰,随即拿起毛笔勾勒起来,片刻后,木人的画像出现在宣纸上。
接着他重新开始研墨,只是从右手换成左手。
赵芹注意到李墨的举动,忍不住摇了摇头,毕竟评定画师主要还是看临摹虎兽,木人只是用来熟记穴位经脉的。
李墨每日的行径,就是不断重复绘画木人的过程。
赵芹见过李墨画的木人图,穴位经脉精准无误,可见他在绘画上的天赋有多出众。
只是可惜……
赵芹去忙活闭目养神,没有再去关注李墨。
她偶尔才会挑选几张画作,但并非是因为画的多好,而是画作里透露着些许诡异莫名。
正在这时,赵芹发现李墨突然提起毛笔。
李墨这回挑了根笔杆纤细如长筷的叶筋,不再一遍遍的临摹木人,反而描绘起虎兽的轮廓。
他动作无比娴熟,呼吸平稳,很难想象一个月未曾画过虎兽,落笔却不见半点犹豫。
赵芹下意识走近李墨,目光被宣纸上的图案吸引。
李墨画的是站在嶙峋岩石上的虎兽,其身躯微斜,双目盯着远处,浑身的斑纹似流水般,映衬出山君蠢蠢欲动的兽欲。
随着画作的成型,李墨意识到墨条的古怪。
墨条仿佛在赐予虎兽生命,导致画作变得愈发陌生,画中消瘦的山君,有股难以言喻的凶性。
李墨仿的是前世一名画虎大家张善孖的《虎啸图》,不过可能因为墨条的缘故,与原作完全不同,带着难以言喻的恐怖。
“好一只吊睛白额大虫。”
刘芹待到李墨停笔才开口,不禁流露出一丝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