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身侧无人,被窝也是冰凉的。
宫华岁第一时间不是去找,而是抬腿勾着被子翻身,闭眼准备再做一个关于迟清和的梦。
他失去迟清和太久,久到明明都告白了,潜意识认为凌晨的相遇亲吻,是场幻想。
直到七点的闹钟,叮铃铃响起,强行将他从迷糊的睡意中拉起,他才恍恍惚惚感应到一阵不安。
而这股不安,在看到床尾装满零食的便利店袋子时,达到顶峰。
他跌下床,光着脚冲出房间,一边喊着迟清和的名字,一边像个疯子翻遍所有能藏人的角落,连书桌抽屉也不过。
宫华岁破坏力一直很强,只不过之前有人管着他,才收敛。
如今彻底释放,三百多平的住宅,被他这么一弄,翻裂的高脚凳,歪倒的酒柜,满地狼藉到像被导弹轰击过。
杯子、鲜花、积木碎块、沙发抱枕……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会踩到什么。
宫华岁浑浑噩噩地来到玄关前,原本的两双鞋,只剩下一双他自己的,孤零零地摆在那。
这一刻,他才彻底认清现实。
无力的颓惫感在满腔的惶恐褪下后,突然爆发。
他跌坐到地上,双眼猩红地捶打着自己嗡嗡作响的脑袋,恍若逼入绝境的野兽,怒吼悲鸣,痛苦地宣泄着。
血液里的暴戾因子滋滋冒泡,脑子里全是恶魔低吟,每一句都在拉着他走向罪恶的,万劫不复的无尽深渊。
若不是电梯提醒有客人拜访,若不是迟清和刚好出现,他恐怕真会疯魔到失去所有理智,绑架迟清和,然后把他关到一个只有他能找到的地方……
迟清和连亲带哄了好一会,才让宫华岁微微松了劲。
他试着将宫华岁的手拿开,下一秒,对方就警惕起来,贴上他的后背,嘶哑着说了一大堆模糊的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