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方才她飞针的手法看似简单,可手腕轻转间却分明透着不寻常的功夫。
陆千昱乃是习武之人,当然能一眼就看出来这一小小的动作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得这般行云流水的。
这位萧大小姐,果然有点东西。
眼见着陆千昱的眸中透出了打量,萧暖卿方才鼓起了勇气,道,“不敢欺瞒陆大人,十年前我太爷爷去世前曾亲手将萧家针法交到我的手上,此事除却我之外无人知晓,所以这十年来,我爹对于萧家针法也只会一招半式。”
陆千昱缓缓点了点头,像是知晓了什么一般,“所以这萧家针法你会,你爹反而不会。这冬瓜,就是你教习你爹萧家针法之用。”
萧暖卿重重“嗯”了一声。
却又听陆千昱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可为何萧大小姐早不教,晚不教,偏偏这几日要教习起来了?”
偏偏就是在她答应医治他的眼疾,跟刘念安的腿疾之后!
这个时间点的确尴尬容易被人怀疑,萧暖卿知道若是陆千昱认定了被她欺骗,她便是死路一条,心下不禁慌乱起来,咬了咬唇,方才又开了口,“是,是因为民女也是前段时间才彻底学会萧家针法。”
“哦?”陆千昱淡淡一声轻哼,看似懒散地靠在椅背上,那双阴冷的眸子却是一瞬不瞬,死死盯着萧暖卿。
萧暖卿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便更显慌乱起来,“陆大人放心,您的眼疾民女一定能医治好的!若您不信,大可寻个病人来,试试民女的医术!倘若民女治不好,不必陆大人动手,民女自己就先吊死在萧府大门外!”
听到这话,陆千昱的眸色方才有了几分松动,“萧大小姐不必如此惊慌,陆某并未说不信。”
说罢,他便自顾自端起茶盏喝了起来。
一时也无人再说话,偌大的雅间内,萧暖卿只听到自己的心跳仿若是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
好一会儿,一旁的锦衣卫方才开口,“哈哈,萧大小姐不必紧张,我们陆大人也只是随便问问,时候不早了,我差人送萧大小姐回府!”
闻言,萧暖卿忙不迭地就站起了身来,对着陆千昱欠身行了一礼,“那民女就先行告退。”
说着,便欲转身离去,却不料陆千昱那道淡漠的声音忽然传来,“陆某还有一事要问。”
萧暖卿身子一僵,不知陆千昱还想问什么,只能缓缓转过身来,冲着陆千昱微微颔首,“陆大人尽管问,民女定当知无不言。”
却见,陆千昱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淡笑,可那笑,却隐隐藏着杀意,“陆某听闻萧大小姐逢人便说你与陆某之间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轰!
晴天霹雳。
萧暖卿差点死在当场!
她哪里逢人便说了!
陆千昱怎么知道她说了?!
心脏像是随时都会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般,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萧暖卿的双手紧紧交握着,低垂着头不去看陆千昱那双眼,方才算是有力气开了口,“我,我从未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