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渊解释道:“此乃佛家的断妄珠,有真言护神,还有静心凝神的功效,是母亲送我的,不过这样的东西我可太多了,于是就给嫂嫂送来一串。”
这也是实话。
之前一段日子,母亲会时常让人送一些宝贝过来,山珍海味,宝物饰品,说什么都是从崔家谢家那缴来的。
不过他选择送给对方,自然是别有深意,有三层想法。
第一层,很简单,他看大皇子不爽。
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斗争余波多次威胁到自己,牢狱之灾,他至今没忘,虽然这跟大皇子没有直接关系,是二皇子捣鬼,但跟他也脱不了干系,后面宫变的时候差点又让他身处险境。
二皇子现在他还打不过,但是欺负一下大皇子,还是没有问题的。况且等日后他跻身上三品,第一个算账的人,必须是他老二陆光景。
如今大皇子在狱里,欺负一下赵王妃,应当不是问题。
宫中耳目这般多,他做了什么,在宫里遇见了谁,他老子能不知道吗?
既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也没有父皇的警告。
说明父皇的态度很明了,现在的赵王妃唯一的价值,就是控制镇北王,只要能控制住赵王妃,其他事情都无所谓。
说不定父皇还希望赵王妃能生出丑闻,他老人家好对漠北开战,找一个合适的由头。
至于这第二层想法嘛,也不复杂。
镇北王杨霄,好歹是手握三十万边关大军的藩王,需要好好拉拢一番。
他外公说过这么一句话。
不争,不代表没有任何准备。
第三层想法,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这杨映婵确实够润,生确实好看啊,绝对是巩固自己纨绔人设的最佳人选。
大皇子殿下看不上,自尊上不允许,那他也不能如此迂腐。
片刻功夫,杨映婵抚摸着断妄佛珠,有些出神。
她到京城这么多年,除了宫里送的月饼,从未有人送过她什么礼物。
一见钟情,女子善变。
杨映婵刚刚还对陆鸣渊的印象不好,认为其就是一个色胚子,但现在收了佛珠,膝上躺着檀盒,这会儿便满目怜惜地去摩挲珠子。
实际上,她是回忆起了很多东西。
握住这串青白色的琥珀玉珠,杨映婵低头痴痴望着。在外人看来,贵为王妃,赵王是她的,漠北是她的,潇洒自由、荣华富贵也是她的。可具体实情如何,就如市井百姓一辈子不会知道庙堂深宫里的勾心斗角,这些其实都不是她的。
她什么也没有,孑然一身,仅此而已。
“小叔。”
杨映婵收起思绪,突然喊了一声。
“嗯?”
陆鸣渊不知她是如何想的,仿佛回心转意了一样。
“多谢你送的物件,我这就去让人准备食材,生火做饭。”
说完,她便起身,走入院中的一间偏院,使唤老嬷烧火。
半个时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