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对一个人做出评断。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君子。
“那我做了什么?那些劣迹斑斑的事情,还不够?”
陆鸣渊笑道。
齐暮雪认真回复:“六皇子殿下,我动用父亲曾经在登闻鼓院的关系,发现了当初卷宗的手脚,当初的强行民女一案,是五皇子陆鸣空在背后捣鬼,他故意安排了青楼女子侍寝,却又出尔反尔,状告殿下,民间俗话说,仙人跳。”
所谓登闻鼓院,比起其余两院,大多为朝廷招募的儒士君子,除了收集大炎民间谏言和读书人的诉苦外,还有一层重要职责,那就是鸣冤,无论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皆可以蒙冤者,可击鼓伸冤,有君子自会审理,以浩然之气断事或人。
陆鸣渊这下是真的有些懵了,这个女人还真去调查自己去了。
她不会要给自己洗白吧。
齐暮雪继续道:“至于频频勾栏听曲一事,并不能作为衡量一个人的标准。正所谓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无人真君子,正是这个道理。”
听到这,陆鸣渊忍不住笑了,道:“齐姑娘不愧是女夫子,帮人辩解起来,都是道理连连,头头是道,你真应该去当讼师的。”
“扯远了。”
齐暮雪微抿茶盏。
“我说这些并不是为殿下辩解什么,而是我发现父亲被罢相,以及大皇子一党的落败,皆跟二皇子好似有关。”
陆鸣渊听到这,算是被齐暮雪一语点醒。
二皇子做了哪些事情,他确实不曾听闻。
只知道他被大皇子押入大牢,但是后来好像又被放了出来,从头到尾,都未现身,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仔细一想,确实有些古怪。
先是魔国妖女一案,后是宫变一事。
吃亏的都是陆长风,而坐享其成是陆光景,偏偏他还什么事都没有,便宜都给他占去了。
“齐姑娘有何发现?”陆鸣渊问道。
齐暮雪认真回复:“家父身为大皇子的老师,时常会在书院运筹布划,我经常能听到关于二皇子的三言两语,之前从未注意,直到前日听到父亲对我说的话,我才知道,很可能是二皇子在算计我父亲,同时他也在算计你。”
“二哥在算计我?”
陆鸣渊沉吟一声,对于这个结果却早有心理准备。
他受巫术操控,锒铛入狱,届时还不知幕后黑手是何人。
外加刚入冷宫的时候,陆鸣空当时上门试探,都有一丝不对劲。
直到此刻,有了齐暮雪和齐行砚的指认,他才能确切的判断,极有可能是二皇子做的。
只是齐暮雪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从齐老先生那里暴露出这样的消息给自己。
目的何在?
陆鸣渊想罢,抬眸望向对方,试探一句:“说了这么多,所以齐姑娘是想给大皇子脱罪?”
如果能指认魔国妖女和宫变,和篡改圣旨一事,全都是二皇子干的,那最后收益的人,又会变成大皇子,他也会因此洗白,走出冷宫。
“不,我只是想给父亲一个公道。”
“当初父亲没有留在儒庙,而是选择出仕,造福众生,投在大炎王朝麾下,为的是什么,是在这大好盛世有所作为,望天下寒士人人如龙。现在看到他这副样子,我很难受。”
齐暮雪以素手撑着玉额,若有所思,素美的容颜带着一丝愁色。
儒庙学子遍布中土,除了大炎王朝,大霜王朝,还有偏南小国南周的前身为大周王朝,诸国林立,皆是学子就仕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