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练武,下午监听后宫,陆鸣渊身心俱疲的回到大殿,躺在床榻上,精神放松下来,就昏天黑地,不知昼夜了。
再醒来时,外面已是暮薄西山。
傍晚的京城充斥着人间烟火味儿,御膳房的上空升起了炊烟,准备开火做饭。
陆鸣渊从床上起来,一睁眼就看到有佳人在侧。
云清禾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桌案,手托着下颌,对着一本《大炎图志》认真的翻阅,目光新奇,睫毛不时眨眨。
“醒了?”
忽地,云清禾将书合上,扭头挑眉道。
“紫芸呢?”
陆鸣渊捏了捏眉心,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去御膳房排队去了,据说你特别能吃,十顿顶一顿?”云清禾托着软玉般的下颌,好奇的问道。
陆鸣渊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平静道:
“云姑娘,你的伤恢复的如何?大概什么时候走?”
云清禾闻言凝眉,一脸黑线。
“我才刚来一天,你就要赶我走?”
陆鸣渊叹口气道:“留恐生变,你的行踪让我很不放心。”
他觉得这个女人,头发虽然长,见识却比较短,少了一些应对人心险恶的最坏打算。
如果不是六爻龟甲没有动静,他真的怀疑有一天忽然有一堆人进冷宫砍死自己,云清禾身为道门弟子,自然不会有事,可他确实没什么安全感。
至今他都没有看明白,卦象所说的道门之便在哪里。
云清禾语气颇为戏谑道:“你就这么怕死吗?”
“不是怕死,是谨慎。”陆鸣渊一本正经道。
而云清禾显然是知道一些什么内幕的,淡淡一笑道:
“别担心,即使我暴露了,你父皇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就像你不恨永安帝一样,难道你就不好奇,你父皇为何没有对道门做出任何举措?”
陆鸣渊听到这,眉头蹙起,问道:“为何?”
云清禾退后一步,语气悠然:“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陆鸣渊有些无语,他感觉这个道姑有时候像是没长大的孩子,没事就喜欢捉弄他玩,有些时候又爱显摆。
话说,修道之人,不是都应该性子清净,无悲无喜的吗。
云清禾见他郁闷样,唇角挂上一抹笑容,随后又咳了一声,认真道:
“你我立场有相同之处不假,但你毕竟是大炎皇帝的儿子,有些事情的立场却不相同,我自然不可能跟你说,你现在能知道这么些,是因为我有恃无恐,希望你清楚这一点。”
陆鸣渊心中暗自摇头,觉得对方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太高了,他思考片刻,回应道:“本来我还想不通父皇为何不对道门下手,经过你这么一点,我反而想通了。”
“真假?”
云清禾一脸不信。
陆鸣渊淡淡一笑:“无非是父皇与三教的利益起了冲突,尤其是你们道门,他老人家还不敢招惹你们而已。”
结合之前的卦象信息,三教争端,道门猜忌。
他好似隐隐猜到了。
应该是迫于道门的压力,让永安帝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