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廉揉着脖子,边咳嗽边抱怨,好不容易才从吕布的“热情”招呼中脱身:“将军,您这是要我的命啊!差点就追随弟兄们去见阎王了。”
他的抱怨似乎提醒了吕布,吕布眼神微动,若有所思道:“我以前总觉得一板一眼的枪法难以登峰造极,今日见识了那商山枪法,果然名不虚传。”
“将军此言差矣,用枪之人,谁人不知商山枪法?恐怕连张师父都巴不得学个一招半式呢。”
“哦?真有这么厉害?”吕布挑眉,来了兴致。
“那小子身形魁梧,天生神力,使出来自然虎虎生风……”
“你小子敢说我像怪物?皮痒了是不是?”吕布作势欲扑,吓得成廉连连后退。
“不敢不敢,小的错了。”
“连个毛头小子都能练就如此精妙的枪法,若是让咱们的士兵也习得此法,岂不妙哉?”吕布眼中闪烁着精光。
说罢,吕布便带着八健将、高顺和陈宫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他们刚一进帐,赵云便悠悠转醒。一见到吕布,他便下意识地低下头去。
“跟个病鸡似的,垂头丧气干什么?”吕布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赵云忍不住抬头瞥了他一眼,语气倔强:“要杀要剐,给个痛快,为何还要留我性命?”
吕布没有回答,只是做了个弹指的动作。赵云见状,连忙双手抱头,缩成一团。
“没听说过弹脑崩能弹死人的。”吕布忍俊不禁。
“我宁愿被你弹死,也不愿受此奇耻大辱!快动手吧!”
“说了不杀你!”
“那你想怎样?”赵云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加入我的麾下。”吕布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可不想做贼寇。”赵云想也不想地拒绝。
“谁说我们是贼寇?本将军可是并州刺史府前卫军唐猊旗的统领!”
然而,赵云似乎对唐猊旗一无所知。想想也是,他出身冀州常山国,不知道并州的唐猊旗也情有可原。
事实上,就连吕布也是在得到唐猊旗之前,才第一次听说这个番号。
“我尚未及冠,也能从军吗?”赵云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渴望。
“你今年多大?”吕布来了兴趣。
“我生于庚戌年。”
吕布懒得换算年龄,便把目光投向了陈宫。陈宫心领神会,立刻答道:“庚戌年是建宁三年……今年十六岁。”
陈宫话音刚落,吕布便对赵云说:“在并州,十五岁就能入伍了。”
吕布的话让赵云欣喜若狂,他挥舞着拳头,兴奋不已。吕布见状,好奇地问道:“这么高兴?”
“当然高兴,难道不应该高兴吗?”赵云的语气中充满了少年人的朝气。
“为何如此兴奋?”
“常山赵氏的男儿,必须等到弱冠之年才能离开家乡。赵氏每一代只能举荐一人入仕,就算天资出众,被举荐之人也只能担任卒伯这样的小吏。”
吕布这才明白赵云的用意。
卒伯是士兵的头领,说得好听点是个官,但实际上却没什么实权,俸禄微薄,身份仍然只是个大头兵。
士兵想要晋升为将领,难如登天。
尤其是在冀州,这种情况更为严重。
河北的武人以公孙瓒马首是瞻,士人则推崇袁绍。无论是投靠公孙瓒还是袁绍,想要出人头地,都离不开背景和财富。
吕布猜测,赵云的家族虽然以枪法闻名,但并非世代武将的名门望族,也没有足够的钱财来买官,所以赵云才会年纪轻轻就离家出走,想要另谋出路。
“你的父母一定很担心你吧?”吕布的语气 softened。
提起父母,赵云的眼神有些闪烁:“我父亲冷酷无情,我母亲则会以泪洗面。”
“你不打算回去吗?”
“当然不回去。大丈夫既已佩剑,就该建功立业!我一定要参军,成为一名将军,衣锦还乡!”赵云的语气坚定,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