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跪在谢晚意脚边,悔之晚矣。
常嬷嬷叹了口气,“你太糊涂了。”
簪雪恨铁不成钢,“怪我疏忽,没发现你揣了饭团出去。”
“你倒是救了她的命,可是差点让我们替她去见阎王。”
谢晚意看着旁边沾满血的绷带,严肃道,“我们都是靠别人救济,吃的是别人不知怎么费心节省来的,苟且活着独善其身,还轮不到你大发慈悲。”
“奴婢知错了,奴婢该死!”
“你是该死,可我不能让你死。我这一生从来没拥有过什么,你们几个就是我的全部。”
谢晚意温柔的声音让清秋双手捂脸,泪水从指缝涌出,“奴婢糊涂,奴婢悔死了。”
谢晚意也累了,让簪雪带清秋休息,自己和常嬷嬷一块儿守着念左。
待人走后,念左哑着声道,“小姐,您都看出宋将军多半是小敏通知才来的,南区可没有姜黄色的泥土。怎么还···”
谢晚意眸光微亮,“她重情义,让我杀她也是不想我惩罚清秋。但她割舍不了她的母亲,对我们而言就是个炸弹。”
“不如让她心存愧疚,离我们远些,彼此也更安全。”
念左恍然。
常嬷嬷看她的目光有欣慰有难过,瘦到皮包骨的腕子抖了好半天,最终只道,“晚儿长大了。”
“我本以为小姐做了雁王妃,往后必能安稳平顺,哪知···”
谢晚意心上一酸,常嬷嬷陪自己长大,可这把年纪了还要因她受这种罪,转身抱着常嬷嬷,“没有这一遭,晚儿还遇不到神呢。”
“您瞧神明待我多好,想得多周到,不比雁王那个冷罐子强么。”
常嬷嬷无奈,“神明要真心疼你,顾了你一辈子才好。”
*
戌时刚到,太极佩照样传来六菜一汤,五碗白饭,还多了一盅红枣姜汤。
常嬷嬷眼前一亮,“这可是驱寒最管用的汤,小姐先喝这个。”
谢晚意想到腹中还有一条命,便没推辞。
簪雪要去外头守着,谢晚意道,“驻关将军刚来过,他们能安分几天。今儿不必盯着了。”
两刻钟后,对面之人约莫他们吃完了饭,又传来一封信,只有四个字:伤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