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的左眼首先注意到的是安玛塔卢右肩骨处的一块人头大小的肉瘤,它没有多余的信息交给我,完全的未知让我不安。
号角声我已经听过三次了。
第一次,我与人流相对,躲避即将到来的威胁。
第二次,我注视西蒙娜向前,一动不动。
而这一次嘛,我迈开脚步,积雪和厉风擦过我的脚踝,我汇入战士们的人流。
我不敢查看我的外貌到底如何,或许全身都布满漆黑的裂痕,就像碎裂的陶瓷娃娃般可怖,但树痕之盔起到了作用,战士们没有攻击我。
哪怕一只肌肤全被洛丽塔长裙隐藏,戴着树痕之盔的精灵真的奇怪得紧。
埃克提尔尼尔的视线落到我的身上,短暂停留后又移开,随后,战士们开始有意识地掩护我靠近安玛塔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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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路被战士们一一敲开,最终,我俯身穿过岩角兽的蹄角,安玛塔卢低头,我伸出手迎向一如传说中慈爱的她。
嘈杂的战斗消失了,在这处只有九百八十立方米的半球形空间中,仅余我和安玛塔声相对站立。
我抓到你了。我说。
做的很好,孩子。她讲。
安玛塔卢洁净的身体卧在地上,温暖的目光朝向我:“你是一位战士了,孩子,你将我困在这里,是否已下定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嗯。”我回答,“为了萨米的安全,我必须让你永远待在这里陪我。”
“唔,你已经是能承担起使命的大人了,当初选择你时,我和父亲都有过担忧,毕竟你还太小了,但也只有你能做到。”她在骄傲。
“你又不是安玛塔卢,别以为我会心软放你出去。”我时刻警惕着她的举动,我不会忘记邪魔的危险性。
她角兽的脸上露出人性化的惊讶:“我怎么不是我自己了?阿尔呀,你的左眼应当知晓真相。”
可那肉瘤我看不透,我怎么知道你是否在欺骗我?
当然,我不会向敌人透露情报:“谁会专门谋划阴谋对付自己,我可不傻。”
“我的看法也会发生改变的,阿尔,特别是在接收到许多事实之后。”
她平静地俯视着我:“当不可去战胜,不可去逃避,只能面对的不败的存在靠近我们时,我们只能去寻求另一个相同存在的庇护。”
“但我看到的只有空洞的躯壳!”
“你的左眼应当告诉你,阿尔,他们的神智依然存在,以你现在无法理解的方式。不要对生命如此苛责,阿尔。”
我不再多言,受到污染的黑雪切割在安玛塔卢的四肢百骸,她也站起身。
“你伤不了我。”她讲,鹿角中央光华闪烁,“我会一遍又一遍地杀死你,直到你放我出去。”
我被惨白的光线蒸发,但我睁开眼睛,又被蹄子压成肉泥。
可我依然不会死,我的本质是邪魔,我的概念是人类。
只要我的枝丫还在族树上悬挂,只要污染还存在于泰拉,只要祖灵之父还存活在大地上,我就会像存有锚点的邪魔,不断在现实伸展躯体,即使死亡,也不过消散一具幻影。
而污染的源头正与我待在一起。
……
我已经记不得我的姓名,或许阿尔弥修斯要更加重要,导致另一个名字被遗忘。
……
我已经察觉到变化,记忆的大片空白和极少的对话文字……我到底死了多少次?
……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互相冲突的记忆给不了我答案,这些记忆都不是我的。
……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或许我该把这些记忆中的地方都看一遍才能确认,不过在这之前……
……
[我得杀了它]
……
[我得杀了它]
……
[我得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