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不及的还有守拙道人,他先是怒视着空闻,似乎要呵斥他出手敷衍,未尽全力,恐怕与真凶有关,可他的表情忽地变幻了几下,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事情,竟渐渐平静了下来,玄元子、戚元同等人亦是没有出头,眸光一下子幽深了起来,恍若联想到了什么
“魔师韩广,倒也胆大包天。”王腾掌心轻抵腰刀,眸光状若无意的自空闻方丈身上一扫而过,竟是有着淡淡的呼应与纠缠之感
谁又能想得到,堂堂空闻方丈,竟是魔师韩广假扮,甚至堂而皇之的广邀同道,可谓之胆大心细。
须臾间,空闻的眼神亦是暗了一瞬,为不可察的注视着王腾,两人的身后似有两尊帝者身影相对,纠缠在一起,模糊不清,但却无人可察觉
“阿弥陀佛,诸位远来一趟,却突生此祸事,是老衲的不周,自当亲身送诸位离去,以全礼数。”最终,空闻方丈轻诵佛号,亲自送各派高手而出
以天榜第三法身高人之身如此,倒也是给足了众人面子
王腾双眸微阖,无时无刻都在运转着天帝玉册,贴合此法,塑此身根基,他跟在守拙道人身后,却见他望向天空,半是怅然半是感叹地道:“传闻非虚啊。”
玄元子,戚元,苏无名亦是颔首,显然是察觉到了不妥,与空闻有关。
少林相送众派高手,一众弟子亦是前来,孟奇等人亦现
叮叮当当的风铃声之中,真言忽然指着远处道:“真定师弟,那就是这次演武第一的玉皇山清余道人,当代玄天宗年轻一辈的门面之人。”
他与孟奇、真慧走得较近,打扫完后自然聚在了一起。
此时,各派高手与弟子正在几位身披红色袈裟的首座、长老陪同下,往正门走去,真言所指正是走在鹤发童颜守拙道人身后的王腾。
他行走之间顾盼自豪,龙行虎步,不似道人,倒像纵横江湖多年的豪雄;腰间那口岁月刀有紫鞘点缀,宛如星辰位列其上,一眼尊贵
嗯···不仅仅是玄天宗门面之人,亦是一个杀伐决绝者,沙场出来的刀客;孟奇内心吐槽不断,表面上却装作兴致勃勃的样子,“咦,是那位道长,我打扫禅心院时,与他交谈过两次。”
此时,周围的杂役僧们小声议论了起来。
“那是玄天宗的清余道人?我听其他师兄讲,他是这一代赫赫有名的年轻高手,将来有望进入人榜,未曾及冠便有开窍修为。”
“是他,昨日比斗更是一刀压群雄,败真武张远山,与洗剑阁的江芷薇以神交锋,三响逼退。”
“什么?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还能和清余道长过招?”
“别看不起小姑娘,我娘告诉我,长得越漂亮的姑娘,越是厉害!”
“不对,是越漂亮的姑娘越会骗人!”
杂役僧们之所以到杂役院,或多或少都有点问题,难免有人言谈粗鄙,但显然,他们如今都有共识,就是那些天之骄子们,与他们是截然不同的天地
“是啊,别说站在一起,能被他们正眼看一看,我也心满意足了,日后还俗,总能对乡邻们吹嘘一番,我曾经与江湖上某位大侠某位仙子有过一番交情。”不少杂役僧发出了类似的感叹。
孟奇此刻也回忆起诸多光景,清余道长的高渺肆意,江芷薇的凌厉惊艳,张远山的厚重持稳,都是他向往的,心中不由也生了几分豪气。
三日后,玉皇山中玄天殿
天帝之雕像耸立,雄视十方,霸绝寰宇,愈发倾向于一人了,两幅纠缠的面孔似乎也趋近稳定,透发出一股岁月无生,寰宇无量感
结合这位盖世帝者的神话传说,让殿宇内有种异常庄严和浩大的压迫
在其下,赫然有着一道身影相对而坐,王对王,没有丝毫的退让,让人愕然
那是一个道衣高冠的俊美青年,玉带环身,腰悬长刀,冷傲与堂皇并存,自成帝王之相。
玄天殿内空旷幽深,香火袅袅,莫名有种冲击感,让王腾与天帝神像形成鲜明对比,但存在感半点不差,深不可测,恍若他才是这间殿宇的主人,天帝即为他法相。
岁月无生,光阴无量,煌煌无极!
“天帝双分,各执其一,这方天地的彼岸很难缠,于此道上钻研精深,他我皆归一身,不存在泄露,就算本有些关联,此后也是截然不同的个体了;针对之法便是分化一身,从源头替代,取代所有,直接摘取果实。”
王腾心中动念,自己真身与太上有旧,彼此间亦是有着呼应共鸣,可承其存世之基,算是一方,达成了共识;后与天帝纠缠在了一起,要取而代之,此之谓天帝双分,两种概念暂时合一
而此身,便是他人性中的一点灵光化凡,与他我碎片清余相映照,降临而出,以真实界之身修持一世法,以最圆满的姿态取而代之,彻底接替天帝因果,逆溯而上。
届时道路归一升华,以期能踏入荒所言的路尽升华层次,全此行之功。
真身则如垂钓者般高高在上,与太上一同参与布局,更迭岁月,以下棋人的身份操纵此世,即为最大的靠山,无惧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