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自然是作数的,我等不会反复无常。”
一个男子开口,他身穿仙金甲胄,提着一杆大戟,满头银发,拥有慑人之资,瞳孔如刀锋一般迫人。
“那烙印我们带来了,不过可能并不会如你们所想的那般顺利,这条路那人在诸天也只传下了一半,另一半需要自己去走,每个人都不同;你们所谓的侵蚀,对走出了自己的路,接续了后续的人而言,没有什么意义,他们多半不会受到影响。”
一团被包裹的朦胧大道轨迹飘出,落到了场中央,这是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三十几岁的样子,身穿金色长裙,又像是甲胄,贵气逼人,同时也眸光慑人。
她风姿出众,身为准仙帝,本身就有独特的气质,再加上姿容不凡,自然显得超凡脱俗,不曾染上那些诡异而不详的气机。
“不过,若是功成,也足以扼杀那体系的活力与后继者,难以出头,嘿嘿,恐怕受到波及最大的便是人道领域的生灵。”
第三人是一名老者,阴测测的开口,一头赤发,体形健壮,手中持一柄雪白的量天尺,拥有无敌的气势,像是可以丈量诸天,打灭一切敌。
他们三人很奇怪,分明与四大厄土的气息不同,却一副相互合作的模样,着实令人不解。
“带来了便好,日后我便是你们的引路人,早就该接受至高物质的洗礼了,纠结了这么久又有何用,上苍都寂灭了,道祖成空,至高亦如残花败柳般苦苦支撑,何必呢,早该如此。”
四极浮土的无上存在森寒的笑着,一把将那大道轨迹牵引了过来,满意的扫了眼三个到来的准仙帝,似乎原本并非同一个阵营的存在。
“良禽择木而栖,跟随大势才有所得,这是自古便有的道理。”
“上苍道祖,也不过是前身,日后便是全新的存在了。”
“与其浑浑噩噩,永无止境的挣扎,倒不如早些舍弃过往,寻求新的道路。”
三位准仙帝开口,话语很惊人,竟是来自上苍之上,曾经是那里的道祖,却选择了投敌,在上苍败北寂灭,大人物们支离破碎的局势下,要接受不详物质的洗礼,成为厄土的一份子。
甚至还带来了那人在上苍之上留下的东西,以及追随者的烙印,当作诚意。
“很好,吾等圣土自古长青,你等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不过来日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去办,我会领着你们,顺着岁月长河往过去走一遭,确认些事情。”
四极浮土的无上生灵很满意三人的态度,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面向了这一团烙印,要着手去侵蚀污染秘境体系。
“来时,我们听闻,诸天中诞生了一位新的帝者,孕育双道果功成?打入了魂河中?”
突兀的,那金甲女子问询,听闻了一件让她很震动的事情,这条路在上苍也有人走过,威能无双,有无敌之姿。
但也不曾有人如此可怕,竟然以无极与岁月结出双道果,都是难缠至极的道路,这般路途,也被称作诸天路,寓意包罗诸天,双道果只是起点。
“不错,且远比上苍那人走的远,还彻底击杀了古白鸦,让吾等很意外。”
八首无上没有多提,只是释放出了一段残破的画面,内里一个男子,英姿勃发,昂首而立,周身都带着混沌气,出手间霸道无双,生撕无上生灵,拳镇古今未来,令三尊上苍道祖都一滞,被震撼。
······
“无限的未来中,我并未被影响,这次并不是针对我?”
虚无之间,王腾面前舞动的因果岁月之线缓缓淡去,隐没入天地间
他先前心血来潮,有所感应,天地间有变化了,但无从知晓究竟源自何方,是针对什么而来。
“只有我一人,还是不够。”
半响,他眸光微闪,望向了岁月长河中沉浮的一座古殿,那是他以道果稳固的一处基点,玉皇正在其中借助岁月长河修行,争取早日破王成帝,此际,有着古白鸦道路的印证,倒是愈发接近了。
与此同时,主祭地之外,祭海畔,上苍之上的边界中
无穷无尽的黑雾喷薄着,在天穹上腐蚀出一个大窟窿,源源不断的倾泻下力量,要彻底压垮这里
轰!
天地中,一盏古灯出现,幽幽之光很朦胧,灼烧天穹上的那个大窟窿。
灯火闪耀与跳动,居然抵住了黑雾,与其对峙。
喀嚓!
一道金光浮现,宛若一条祖龙横空,带着大量的混沌气,奔涌咆哮而来。
最终,它化成一根混沌锏,抵在大窟窿那里,令不详物质难以全面倾泻了。
嗡!
虚空轻颤,一面镜子很古朴,而后又莹莹灿灿,照耀无匹的仙光,对抗各种不祥物质,挡住大窟窿。
若是先前厄土的那三尊上苍道祖在这里,多半要惊呼出声,轮回灯、混沌锏、万劫镜!这乃是至高三器,为一位路尽者所掌!
“封镇。”
此际,三器发光,虽然是分开的,但是混若一体,共同转动,宛如天地之始,宇宙初开,一切回归到源头。
在边界上,三器齐动,圣光普照,祥和灿烂,将天穹上的大窟窿都要彻底堵住了,封锁裂痕,净化不祥物质。
“我等被视为诡异,至高无上,不祥物质可灭万界,现在却有生灵要出手,与我们作对?!而且,还是昔日破灭的残败之人,真是可笑,连己身都难保了,还在继续映照上苍归来,该说你们愚蠢至极,还是至情至性?”
大窟窿的背后,那片模糊祭地,居然不在沉寂,而是传来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隔着很远,如回音般传荡。
更可以看到,在模糊祭地的背后,有一个类人生物,很朦胧,在更加遥远之地停下脚步,目光幽冷。
主祭者!
他真的出现了,但只是一缕留下的念头,监视诸天与上苍,他的真身相距太遥远,无穷无尽,超脱在世外,不属于诸天,是某种不可思议的生命体。
且此刻尚在沉睡,当年大战所留下的伤势,亦是很恐怖。
事实上,能够被看到的,他的朦胧形体,不过是一种显化,是某种符文的映照与聚形,他究竟是不是这个样子,很难说。
不过,这个生灵真的太可怕,无视空间,无视光阴河流的阻挡,将其一缕情绪化作涟漪,在诸天外的大窟窿中显照。
说声音也好,说是其情绪也罢,都在传递他的意志,他带着杀气,在他真正的立身之地,有无穷的至高物质粒子沸腾!
晦涩的符文涟漪荡起,顿时令上苍边界轰鸣,剧烈颤抖不止!
“嗡嗡···”
一道道至高波动激荡,这像是三器在回应着什么,与主祭者在交流。
“阻我大祭,犹若斩吾族前路,断至高道基,无论你是谁,绝不饶恕!你们想依靠那人翻身吗?愚蠢,他自身都难保了!将永远的消失,被吾等放逐淡去。”
诸天外,不可预测之地,主祭者也发出古老的意识,其声音就是道,就是至高规则的体现,一念间可令一个文明兴衰更迭。
然而,三器很坚持,依旧在堵窟窿,并散发涟漪,最后形成一束光,映照向界外,像是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嗡!
天穹在裂开,与三器发出的光共鸣!
可以看到,裂开的苍宇外,一片混沌,亿万缕可令无上强者都要畏惧的霞光交织,扫过,化成毁灭性的帝劫。
有人战斗,有意识对抗,在诸天外有至高存在起了起冲突。
但这样的波动,却无人能感知,他们在未知的地域对冲,并不影响诸天万界
因为,那个级数的生灵交手太可怕了,一念间可灭诸族,若是直接冲突起来,四大厄土都保不住,会被倾覆。
“何必,强如你,需要大祭吗,哪怕诸天都给你,也无法让你更上一层楼。”
有声音发出,很模糊,也很遥远,那是一种莫名的意识之光,像是骇浪在诸天之外拍击,扩张。
其音,其意,通过光与涟漪,模糊的传递下来,让主祭者的念头感应到。
“你不懂,吾族亘古长青,唯有大祭之时不可改,一如在你上苍中所行一般,一切都是注定,阻拦者纵为至高也将灰飞烟灭,成为劫灰。”主祭者开口。
在其开口间,各种可怕景象在天外发生,若是有人在这里,一定会惊悚,哪怕是准仙帝也要胆寒。
所谓的诸天无上,在这里都要匍伏,都要叩首,那些异象太过可怕
帝者染血,断首跪伏在地,一界被点燃,成为某一生灵身前的灯芯光焰,万古岁月成画卷,一只大手任意涂抹……
种种奇异景象,不可言说,不能细究,不然的话,诸天内各路强者都要绝望,看不到未来的任何曙光。
“这次,你们不会功成,会有人阻止你们。”
三器主人似乎很疲惫,但依旧强势,在对抗主祭者,牢牢护持着上苍之上的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