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踽踽独行的身影在黑夜中更加茕独了。
青衣汉子屏住气息,躲在角落的黑暗中蹑手蹑脚地跟踪着。
老妪走到巷子的尽头,随即又拐进了另一条巷子,很快就在青衣汉子的眼前消失了。
青衣汉子心急,慌忙加快步速,追了上去。
当青衣汉子刚刚转过墙角时,他发现他错了。
黑暗中,伸出一对巨大的手掌,一把捏住他的颈部,用力一扭,便把他的脖子活生生地扭断。
青衣汉子来不及叫出声,便断颈气绝而亡。
江南一派烟柳画桥,风帘翠幕的风光。
而洛阳的繁华又是另一番景象。西园夜饮鸣笳,有华灯碍月,飞盖妨花。
洛阳的夜,是灯火辉煌的夜。
洛阳之大,如果漫无目的地找一个人的下落,无疑是大海捞针。
杨禹想起,叶红临行赠玉佩,此举总会有特别的用途吧。
他从怀里掏出叶红送给他的玲珑玉佩,细心挂在腰间。
与其瞎子一样冥行盲索,不如听天由命,顺其自然,或者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看到眼前繁华的街市,既然是一场来到,何不痛痛快快地游玩一番?思罢,杨禹打定主意,便兴高采烈地在闹市中闲逛起来,那里热闹,就往那里钻。
果不其然,没多久,他便察觉背后有人鬼鬼祟祟地跟踪他。
杨禹在大街上悠闲自在地逛着,一边东瞧西望,假装兴致盎然地观赏,一边留意着跟踪者的举动。
杨禹暗中观察其颜色,判断这个人会不会是七绝堂的人?
“当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询问他才行。”杨禹暗想。
于是,他瞧着前方有一巷子,拐了进去。
冤家路窄,杨禹刚转过墙角,便迎头撞上了龙耀兴。
这小子正手舞足蹈地陪着一个郁郁寡欢的少年从巷子里走出来,后面跟着刘长之和几个随从。
杨禹心知不妙,但已躲避不及,只能压低头,祈求能蒙骗过去。
杨禹当机立断,硬着头皮,忐忑不安地挨着龙耀兴擦身而过。
龙耀兴却无意中瞥了杨禹一眼,觉得他神色有古怪,并且似曾相识。
这不就是凌烟阁遇到的那个多管闲事的小子吗?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在凌烟阁,有顾大顾二替你撑腰,拿你没办法;在洛阳可是王家的天下,没人撑腰,我看你能蹦得多高。他日在凌烟阁吃了哑巴亏,今天终于可以讨回来了。
“好小子,今天让本少爷逮住了,你就别想溜了。”龙兴耀兴奋地叫道。
他生怕杨禹趁机溜了,等不及跟王逸凡打招呼,就独自纵身掠了过去,挡住了杨禹的去路。
“哦,吃的耳光还不够?还想再吃多两记?”杨禹见被龙耀兴认了出来,干脆也不装了,针锋相对地讥讽道。
“好小子,今天不让你吃点苦头。你还不知道小爷的厉害。”龙耀兴恼羞成怒,“锃”的一声,他快速地拔剑出鞘,指着杨禹盛气凌人地说。
“你自信能拦得住我?”杨禹睨视着龙耀兴,面有愠色,又带有不屑的神色道。
龙耀兴看着杨禹一副毫不畏惧的神色,也不敢轻易孟浪,竟畏首畏尾起来。
虽然在凌烟阁两人没有交手,但从杨禹轻易就接住他凌空一脚,知道杨禹的身手不凡,他心理已产生顾忌,生怕一着不慎,当场献丑。
不过,此处是洛阳城,强龙难压地头蛇,人多势众,又有王逸凡在背后撑腰,他还是抱着铤而走险的心态,冒险一试。
“看招!”龙耀兴咬咬牙,手一抖便挽了一个剑花,剑如毒蛇出洞般向杨禹的脸门刺去。
剑尖刺出途中,突然变成三个方向,分别向杨禹的前胸开和双肩一同刺去。
这一招叫“梅开三度”,出剑后瞬间能朝不同的方向刺出三剑,让人防不胜防。
这是龙耀兴苦练多年的得意之作。
“叮,叮,叮!”三下清脆的声响,龙耀兴的剑快,但杨禹的刀更快。意念辗转之间,竟然将他所有的剑尖封死了。
“给我闪开!”杨禹轻叱道。
杨禹先着破招,后着随意念而至,运刀如风,刀锋如黑色闪电,划向龙耀兴的手腕。
眼看龙耀兴若不撒手,恐怕整只手掌要被削断。
原来龙耀兴见到苦练多年的绝招,竟让杨禹以毫无吹灰之力给破了。顿时,锐气一泄,心如灰灭,竟怔住不动。
“刀下留情!”
杨禹脑后传来一声惊呼,接着风声乍起,一股暗劲随之而来。
原来王逸凡在一旁观看,目睹杨禹的身法飘逸灵动,暗暗称奇。他虽然不知道龙耀兴与杨禹之间为什么冲突,但看到杨禹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好的身手,心内不禁意气大发,跃跃欲试,想大展身手与杨禹一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