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福心下已经明白了一半,疑惑的问道:“侯爷的意思是?”李彬轻叹一声道:“他的身份想必黄大人也猜到了,可黄大人或许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究竟是谁!”黄福一下就变得紧张起来,这可是涉及前朝遗臣的大事,这可是陛下的逆鳞,也不知道李彬此时说这个究竟要做什么?
见黄福没有搭话,李彬也无奈的笑笑道:“黄大人莫慌,陛下对前朝之事早就没有这么在意了,近年来也几次宽宥前朝遗臣的家眷,本候此时告诉你这些,是觉得他们这些人若是能出山相助,那不管谁来接任都将是如虎添翼,黄大人也无需担心被陛下责罚,本候已经写好了谢罪文书担下一切罪责。”
黄福连忙欠身施礼道:“侯爷何出此言,这既然是利国利民对交趾平叛有利的好事,我们这些交趾官员自然都是义不容辞的,侯爷只管告诉我他们是些什么人,又该如何找到他们?”李彬回道:“他们都是前朝的遗臣,为首之人姓马,应该是方孝孺的义子马子同,他的两位妻子姓方,应该就是方孝孺的女儿,给我通风报信的小义士就是他们的孩子,还有一个是铁弦的儿子,一个是方孝孺的幼子,一个是练子宁的幼子,还有黄观的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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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是这些人的后人,黄福也是惊愕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小声说道:“侯爷真的已经确定了他们的身世?这些人可都是陛下通缉的要犯啊!若是这些人真在交趾境内,那我们就有失察之罪。”李彬不悦的说道:“刚刚才说了这些人对交趾的平叛有莫大的帮助,怎么黄大人还要缉拿他们?”
黄福连忙解释道:“侯爷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说,这些人的身份太过于敏感,若是真想要找他们出山,恐怕得让他们换个身份才行,原先的身世最好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就你知我知他们自己知便好。”李彬这才点点头道:“黄大人说的是,理该如此才对。”
可黄福继而又担忧的说道:“既然侯爷说他们能协助平叛那肯定是没错的,可他们毕竟都身负着深仇大恨,真的会愿意出山帮助我们么?”李彬长叹一声道:“这些都是忠义之士的后人,自然骨子里也都是深藏着忠义的,我曾经问过小义士为何会冒死前来送信,他回答说是父亲告诉他,他们生是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魂,只要发现有损于大明的事就不能袖手旁观,为了大明,虽死无憾。”
黄福听罢感佩的赞许道:“难得他们逃亡二十载还能保持着如此的忠义之心,倒真是叫人佩服啊,那就请侯爷将此事交给我吧,我一定设法请他们出山,也一定会护得他们周全,侯爷就放心好了。”李彬这才首肯道:“好,能得黄大人一诺,本候也就放心了,稍后我便会让心腹之人去拜见黄大人详述此事。”
三日后,老侯爷李彬还是没能撑下去,就在正月里溘然长逝了,镇守了交趾数年,当地的官兵百姓都很敬重爱戴这位平易近人的老侯爷,李彬的死也让刚刚过完年的交趾省一时又陷入了悲痛之中,可就在一个月后,当朝廷的圣旨下达到交趾的时候,也再次让交趾的文官武将们都震惊了。
因为老皇帝下旨接任的人选,正是已经不在人世却被四太监马琪瞒报的荣昌伯陈智!黄福听到这个消息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顾不得马琪着钦差的身份立刻喝问:“什么?让荣昌伯陈智接替交趾镇守总兵之位?那交趾岂不是根本就没有镇守总兵了?马公公这岂不是太儿戏了?”
马琪两手一摊笑笑道:“黄大人无需动气,其实这样不是挺好的么?咱家就以皇命钦差的身份暂时监管总兵府,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有什么咱家自会找黄大人商量着来,这样不是更好?”黄福更是难以置信的问道:“马公公的意思是想接手总兵府的兵权?”
马琪连忙摆摆手道:“当然不是,咱家自是不能接掌兵权的,咱家只是以皇命钦差的身份监管总兵府,然后挑选可靠之人暂代总兵府职权,黄大人也以布政使的身份与咱家一同监管,如何?”黄福思索再三才回道:“此事太过于重大,不如我们先上报黔国公,由他来定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