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宫宴后,鸣凤被暗中带入御花园的观景亭中。
灯火通明,她与康健帝对坐落子。
“你呀,也不知让让朕,每每都让你赢了,也不怕朕心生不悦?”
“陛下乃当世明君,自不会与臣一般见识。”
“可这康国百姓,只知朕杀伐无数,双手染血,是位残酷的帝王。
风雨飘摇,人心不复当年。
唯有破釜沉舟一扫而下,方能使天下清明。
可惜,西戎虎视眈眈,若双方再次发起大战。”
说到这里,唐暮暮丢下手中的黑子道。
“西戎五年之内不会主动宣战。”
“为何笃定五年。”
“因为还有五年时间,便是西戎兵锋最盛的极限。
西戎地处康国东部以北,其适合生存的地方并不多。
塔塔烈多年经营下的七部,虽表面安然无恙,但实际上内部矛盾也在不断加深。
七部人口不断膨胀,带来的摩擦也就越多。
到时掀起大战,才是最合适的时候。”
康健帝沉吟片刻冷笑道。
“他想的倒挺美,将内部矛盾转移到战场上,宣泄在朕康国的子民身上。
真当他西戎当世无敌,朕还没死。
能打败他一次,就能打败他第二次,第三次!”
康健帝与一个十三岁的少女,在此对弈并聊国家大事。
若让旁人瞧见,怕是要惊出下巴。
可康健帝却极为欣赏对方。
待他日即便离世,有此女辅助新君。
康国依旧未来可期。
康健帝只想在有生之年,让康国重新焕发生机。
即便不能一举歼灭西戎,那也要为后世子孙将路铺的更平整一些。
康人绝不能成为西戎的奴隶。
当然人皆有私,盛阳公主生前与康健帝关系很好。
为其复仇,也是原因之一。
唐暮暮稚嫩脸上出奇的平静。
西戎必须灭,纵人皆有灵,却互为死仇。
她为康人,自然也希望康国能够强大起来。
“陛下,这五年,同时也是留给康国最后的喘息时间。”
康健帝闻言垂下眸子,看着面前的棋局。
是啊,他又何尝不知西戎不会就此平静下去。
所以康健帝也在为此着手准备着。
只不过五年还是太短,颇有一种时不我待,天命难违之感。
“朕知,亦无所惧。”
唐暮暮见此,不由发出笑声。
“鸣凤何故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