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少年时就刻苦学习兵法的廖江,突然生出了嫉妒心。
凭什么?
定然是陛下给了他精兵强将!
甚至给了将领辅佐他。
否则一个秀才,哪来的领军本事?
廖江自觉找到了蒋庆之崛起的缘由,不禁心中鄙夷。
但一切还得按照和陈灿商议好的来。
“长威伯,太原府的白莲教猖獗,本侯也遇刺险些不测。不过本侯倒是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廖江盯着蒋庆之,对护卫送来的茶水看都不看一眼。
这人无礼……孙重楼虽然憨直,但直觉很敏锐,觉得廖江不怀好意。
胡宗宪突然笑了,“既然如此,侯爷为何不动手?”
蒋庆之不好和廖江翻脸,这是胡宗宪的认知,这时候他这位幕僚就该出场了。
廖江这是在开条件:你来,我帮你。但功劳必须均分,乃至于本侯多分润一些。否则别怪本侯给你使绊子。
廖江看都不看胡宗宪一眼,只是盯着蒋庆之。
“听闻长威伯在京城对手颇多?”
廖江再度丢出筹码。
你蒋庆之仇敌遍地,难道还敢给自己增加一个对手吗?
你若是妥协,本侯和你联手!
否则,本侯就是你的对头!
你选哪一样?
——侯爷别犹豫,见面就要威慑,否则一旦给蒋庆之缓过来,定然会糊弄侯爷。陈灿当初就是这么分析的,廖江深以为然。
蒋庆之指着胡宗宪,“老胡,我的幕僚。”
“在下胡宗宪。”胡宗宪拱手。
廖江勉强颔首。
“我不知你哪来的脸面,开口就要分润功劳。”蒋庆之见廖江面色一变,就冷笑道:“大明勋戚别的不成,抢功倒是第一。”
“长威伯,别忘了,这是太原,不是京城!”廖江阴沉着脸。
这里可没有皇帝帮你撑腰。
“许多人都说和为贵,不知晓这个道理的,必然处处碰壁。可我这人吧!就特娘的不信邪。”
“你要作甚?”廖江没想到蒋庆之竟敢拒绝自己,面色一冷。
“滚!”
廖江霍然起身,“蒋庆之,本侯且等着看你的下场。”
“狗东西!”孙重楼怒了,若非窦珈蓝拦着,就准备拔刀弄死这个敢冲着自家少爷咆哮的鸟人。
“你要作甚?”
跟着廖江的护卫站出来,手按刀柄,目视孙重楼。
廖江回身。
目视蒋庆之。
森然道:“这是本侯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此仇不报,本侯誓不为人。”
一个滚字,就此结仇。
廖江觉得备受屈辱,森然道,“可敢让你的护卫与本侯的护卫较量一番?”
外面来了护卫准备禀告事儿,被堵在外面。
来人是朱怡,作为晋王信任的堂妹,许多晋王不好办的事儿,都是朱怡出面。
她在庭院里,听到蒋庆之说:“我对打狗没什么兴趣,但若是那狗主动冲着本伯龇牙,那本伯也不介意敲掉它的大牙。石头,生死不论!”
“弄死他!”廖江退后几步,冷笑道:“廖藩曾远赴边墙历练,十年间杀人无数,岂是你一个少年护卫能抗衡的?今日,定让你蒋庆之灰头土脸!”
十年间杀人无数……朱怡不禁为那个少年权贵担心起来。她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听到拔刀声,快的就像是闪电的刀光。
接着,是一声惨叫。
谁死了?
朱怡想退后,可却见廖江霍然转身。
那面色,铁青的就像是死人!
大堂里,一个男子扑倒在蒋庆之身前不远处,脑袋掉在一边,鲜血从脖腔子那里不断涌出来。
一个少年手持长刀站在蒋庆之身侧。
刀尖依旧在往下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