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庆之坐下,富城却站着。
“坐。”蒋庆之说道。
富城这才坐下。
但只坐了半边屁股。
蒋庆之说道:“石头顽劣,我也未曾过问他学武之事,倒是让你受累了。”
“这不是有束脩吗。”富城脸上皱纹颇多,看着就像是饱经风霜的老人。可仔细观察,不过才四十余岁罢了。
蒋庆之喝了口茶水,富城看了他一眼,“石头和我说了公子的身份。”
蒋庆之看了孙重楼一眼,这娃重情义,看来富城对他不错。
蒋某人也是爱屋及乌的人,闻言笑道:“这也算是运气。”
“小富小贵靠打拼,大富大贵天注定。”富城轻笑着,看了孙重楼一眼,“我孑然一身,原先是想和石头……”
这是把孙重楼当儿子在教。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石头该为你养老。”蒋庆之颔首,“我即将入京……”
孙重楼的师父,想来身手更为了得吧!
此去京城凶吉未卜,蒋庆之需要知根知底的人,最好身手了得。
这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吗?
不过,富城的来历却需要斟酌。
蒋庆之目视富城。
我开了条件,你也该坦诚一些吧!
孙重楼懵懂看着师父起身,少爷眯着眼……
富城行礼,“说来好笑,咱当年在宫中当差时,一心想攀高枝,谋富贵。如今却只想苟延残喘安度此生。”
“宫中人?”蒋庆之问。
“是,咱原先在宫中多年,后来托福,被放归。”富城叹息。
“为何不回家?师父。”孙重楼听的动容。
蒋庆之莞尔,“宫中宫外多年相隔,谁会在意你。”
哪怕是亲兄弟,多年疏离,加之自己有一家子要养活照顾,谁乐意为这么一个老内侍兄弟养老?
无论哪个时代,人情淡薄才是常态。
富城点头,“公子睿智,正是如此。后来咱就在苏州府安家,那年石头在街上乞讨,被几个乞丐欺凌,咱便出手……”
孙重楼说道:“师父随便出手就打的那几个大汉屁滚尿流。后来少爷救了我,我便想着和师父学武,好护卫少爷。”
这时,门外传来了窦珈蓝的声音。
“公子,下官有事请见。”
“进来。”
窦珈蓝进来,目不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