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澄镜肆意大笑。
“张老弟,我名下的土地,何止千亩。”
张庆荣神色一黯。
萧澄镜微微眯眼,话锋一转道:“张老弟,走出我萧府可莫于外人言我萧某人不近人情。”
“我家一位九品武道侍从,膝下稚子七岁幼龄。”
“孩子父亲近日有心为稚儿寻一名童养媳。”
“听说你家大女儿生的颇为水灵……”
萧澄镜并未将话说完,可张庆荣已是心知肚明。
姓萧的在县上开了一家青楼。
童养媳为假,网罗卖皮肉之妓为实。
“张老弟,考虑好了没有,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呢。”
张庆荣死死攥着地契,牙齿将嘴唇咬出血。
……
夕阳西下。
张庆荣搭了一辆牛车回到小河庄。
远远地,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女儿赤着一双小脚,雀跃着跑来。
“爹爹,你回来啦,娘亲在准备晚膳,咱们很快就能吃饭啦。”
“爹爹,今儿的水,是囡囡用小桶一桶桶提回来的。”
“大黑也被囡囡喂得饱饱的。”
“爹爹,我想下地,可娘亲不让。”
张庆荣突然蹲下身子。
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掌,揉了揉女儿小脑袋,又捏了捏没有半两肉的脸蛋。
“爹,你咋哭啦,是囡囡惹你生气了吗?”
男人怎么也止不住从眼眶里滑落的泪水。
渐渐地,那泪水模糊了视线。
男人再也看不清女儿的小脸。
……
伏灵十四年,三月十九。
萧家一位侍从带走了女孩。
骏马上,小女孩冲土地里锄地的男人挥舞着小手。
“爹爹,囡囡走啦。”
“给别人家当童养媳去啦。”
女孩开心极了。
从未想过自己竟值那么多钱。
“爹爹,要常来看囡囡呀。”
“带着娘亲和妹妹。”
地里。
男人一直抡着锄头。
始终不敢抬头。
两串晶莹剔透,直往黄土里落。
女孩消失于明媚春光的翌日。
张家男人怀揣卖女碎银,辞别妻子小女,北上龙城。
从此在没有看见过大女儿那张笑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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