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莽抬头望天,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这就是天人吗?!”
天上,原本似一座座巍峨山岳的云团。
此刻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拉扯着。
一座座连绵起伏的云山,
被拉成一条条星河,
直往人间流淌而来。
夫子一怒,天地变色。
“这就是九天之云下垂吗?!”
“太雄壮了!”
赵莽一双眼睛,瞪的宛若铜铃。
上一秒还立于廊桥的青衣。
下一秒突然出现在镇口。
左眼眶内,那颗森然重瞳,仿佛一柄曾经葬灭苍生的无上凶剑。
对视的瞬间。
赵莽神魂欲裂。
噗的一声。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我已不记得有多少年未动过怒了。”
青衣声音沁骨阴寒,“今儿便是诸神降临,也保不住你赵莽的命!”
言罢。
青衫男子缓缓抬起手臂。
叶照秋柳叶眉微蹙,轻语道:“殿下~”
“咳咳~”
赵莽剧烈咳嗽两声,微笑着擦去嘴角血迹,“别动底牌,咱们的帮手来了!”
就在青衣准备痛下杀手时。
“齐先生,且慢!”
青衣抬头望去。
却见长街尽头,小镇年岁最长,也是威望最高的老人,领着一大群居民向镇口走来。
“齐先生,七皇子不能杀!”
老人沉声道。
“为何?”
青衣寒声道。
“齐先生,你有没有想过七皇子死在我们小镇的后果?”
“文景帝不会放过小镇,届时大军洪流奔腾而过,谁人可活?”
“是,你齐先生是活神仙,大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可我们这群凡人呢?”
小镇居民你一言我一语。
青衣在清平镇生活了数十年,容貌未有丝毫衰老。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青衫男子是一尊活神仙。
当然,这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青衣是一尊好神仙。
数十年来,从未与小镇任何人红过脸。
静春学堂的齐夫子是一个好人,这是小镇居民众所周知的。
“七皇子不能杀?!”
青衣眸光冰冷道:“那乌衣巷的季缘,还有剪雨巷的阿呆,就让他们白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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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先生,你糊涂啊,乌衣巷的季缘可是他发妻萧然杀得,还有剪雨巷的阿呆,你学生,是孩子他娘亲拿锯子锯断脑袋死得,关七皇子什么事?”
“就是,齐先生,你可是我们小镇的学塾夫子,为师者,可不敢将屎盆子乱扣。”
“齐先生,季缘与阿呆的死,怎么说呢,都是命。”
“齐先生,不是我说你,人七皇子不就问你要某个人的信息吗,你给了不就是了。”
“唉,齐先生,追究根底,季缘与阿呆的死,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镇口。
青衣痛苦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