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陆珈回想起来,“就记得他杀气腾腾的,又冷酷透骨。总之不好相与。
“但是功夫挺好的,也许比你还要好些。”
毕竟陆珈亲眼见过他杀人,那叫一个凶猛。
秦舟功夫也好,但他没有杀过人。甚至大部分时候他都很温柔。
沈轻舟道:“那要是看到他,你能认出他来吗?”
“有点困难。本来就黑灯瞎火的,为了逃命,也顾不上去看。”
陆珈回想着那道威风凛凛的影子,又想到了那人冲锋陷阵那股子气势,其实印象深刻,但是看不到脸,一切都白搭。
“声音呢?”沈轻舟又问,“你们交谈过,听声音总能认出来。”
“不可能,”陆珈看他一眼,“你试试戴着面具说话?声音会变的。”
沈轻舟再坐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天快黑了,回房去吧,别着了凉。”
陆珈看着他走向他住处的背影,又看着遗留在桌上的书,却是生出来几分莫名。
先前巴巴地追着她问,问出来了,这会儿又轻描淡写的走了?
……
晚饭之后,沈轻舟在屋里坐了半宿,何渠回来的时候他还在对着油灯发呆。
何渠拍了拍袖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尚书府的防卫不是盖的,找到了书房,虽然里面没有人,但是想要靠近却很难。属下是召集了两个兄弟,打掩护才得了手。”
沈轻舟道:“顺路有什么收获吗?”
何渠摇头:“陆家要紧的就是陆阶,他回了后宅,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关注了。”
沈轻舟点点头,接而往陆珈住的方向投了个眼色,说道:“日后再行事,凡事要多加注意。等她回了陆珈,我们就找个由头离开。”
何渠跟着看了一眼:“还请公子明示。”
油灯之下,沈轻舟一下下的捻着手上的银簪:“她见过我的面具。”
陆珈不但见过沈轻舟的面具,而且还是陆阶的女儿,她如今所做的努力都是为了回到陆家。
沈轻舟的背后还牵扯着许多人,那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
他正在办的事,前世直到死都未曾吐露出来,包括他的亲生父亲都不曾知道他在做什么,那样严防死守,尚且死了那么多人,并且直到最后他也还是没有逃过一死,好容易有再次实现目的的机会,他怎么能不更加小心?
她是意外中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