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岱!李敬文!你敢发誓你说的是真话,不是编出来骗我的?”
李岱举起手道:“李岱对天发誓,我所说句句是实,绝无半点假话,否则苍天不容。”
裴三娘这下相信了,她无力坐下,她半晌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让他们住到家里来?”
“我不告诉你,是怕你不舒服,毕竟不是邺儿的孩子,而且淮儿在幽州做官,我怕有人会告发,我们家中有天子的监视者。”
裴三娘想想也对,他们家的监视者到现在也查不出是谁?着实让人恼火。
这会儿裴三娘的气也消了,她戳一下丈夫的额头道:“你这个死木疙瘩,还是宰相呢?我好歹也是宰相夫人,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孩子是你的孙子,那也是我的孙子,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不管吗?”
李岱满脸苦笑,一颗心也放下了。
“那夫人说怎么办?”
“等等!我先问清楚,淮儿什么时候成婚的?妻子是谁?他现在做什么官?”
“我也是才知道,淮儿是半年前成婚的,上门女婿,妻子是范阳卢氏之女,可能是个庶女吧!他现在是蓟县县令,永安坊这个女子是个歌姬,孩子都一岁了,但卢家不容,淮儿没办法,就派人把她送到长安来了。”
裴三娘忽然想到了自己,好像当年自己也是一样的命运,被正妇不容,只好带着儿子在永和坊谋生。
裴三娘想了想道:“家里有监视,确实不能住进来,这样吧!斜对面是阿邺的宅子,就让他们母子住在那里吧!这样照顾也方便。”
李岱眉头一皱,“但那是邺儿的宅子啊!还涉及独孤家,不太妥吧!”
“哎!我说你是死木疙瘩脑袋,一点都没错,难道堂堂的岐王还会住在那座三亩小宅内?门口再挂一个岐王府的牌子?”
李岱自嘲地笑了笑,“这倒也是!”
“什么倒也是,那里面住过七户鄠县的难民,哪里还会有什么讲究,新月肯定不会住那里了,钥匙在我这里,你让老刘替他们母子搬家,还有,蒋姑那边你要多关心关心,别嫌弃人家,人家是为了救你才被刺伤,做人要讲良心。”
李岱大为感动,还是妻子宽容善良,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原本李岱和儿子李淮已经断绝了父子关系,他要当宇文家的儿子,就随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