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前脚离开,孔明后脚就到。得知与东吴顺利结盟的消息,刘玄德喜忧参半。孔明知道了徐庶的事,也是嗟叹不已。对于徐庶的临别规划,孔明亦深以为然。
徐庶走了,孔明的担子就重了。刘备自己也没法闲着了,一边积极整军备战,一边派人打听东吴的消息。公子刘琦自从刘琮降曹之后,精神面貌一日比一日萎靡,三天倒有两天卧床不起。江夏的军政要务便都落在了刘备的肩上。
是夜,刘备还在地图前仔细查看,人报魏延求见。玄德闻言,亲去大门外把魏延迎进署衙。
“文长,深夜来此何事?”
魏延沉默了一会,倒头便拜。玄德吃了一惊,赶忙扶起,问道:“文长,这是何意?”
魏延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开口:“左将军,今江夏之局面,非常人可以支撑。大公子抱恙,难以理事。延有一言,本不当讲,但为大局计,顾不得许多了。”
“文长,你我相识虽短,性情却极为对付,有何言但说无妨。”
“荆襄旧部,多有感念镇南将军之恩者。今刘琮降曹,旧人不得已归附,心实不甘。今长公子抱恙,将军何不以镇南遗命为名,以叔辅侄,招揽镇南旧部,凝聚力量,与曹军决战。”
“伪传遗命,架空长公子,与曹操几无二致。公子病重,焉能行此不义之事?”
魏延见刘备顾虑重重,干脆再拜,改口道:“主公,存亡之际,公子不能理事,岂非天意乎?一人之得事小,天下之得事大。主公既以天下为任,当以大局为重。况今日之事,非主公,谁可与操为敌?曹操不破,公子又将何如?”
刘备闻言不语,过了片刻,对魏延说:“既如此,明日我与军师商议过,再发文传告各郡。”
这其实就是批准了魏延的建议。
“主公在上,请受魏延一拜。”
魏延听罢,正式行了个跪拜礼。刘备也正式受了礼,从此魏延就是自己的部将了。
礼罢扶起魏延,再嘱咐一句:“公子身体堪忧,此事容我徐徐告知,切勿刺激太甚。”
“诺。”
魏延满心欢喜下去了,刘备转头再去看地图,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曾让刘备不耻,现在自己挟刘琦以令荆襄,又比曹操高尚多少?虽说是形势如此,但心理障碍多少还是有点。
收起地图,又想到了阿斗画地为图的事。好些日子没有去看甘夫人与阿斗了,突然来了情绪,去看一眼老婆孩子吧。
刘备边想边走,很快到了内宅。刚要推门,却听到门里一阵咳嗽声传来:“咳……咳……”,紧接着黄月英的声音从门内响起:“又咳出血了。唉!阿梅,若蝉与若娟之事,非人之过,你若不肯放下,这病如何得好?”
“咳……,月英,你说……的我……咳……何尝不知?但那是……咳……,是我的……咳……心啊……”
一旁的阿斗也没睡,见母亲难受,从床上爬起来,懂事地用小手抚着甘夫人胸口,轻声叫妈妈。甘梅愈加伤感,抱住孩子,止不住又咳了起来。
玄德站在门外,抬起的手半天没有放下。想起两个女儿,没了进去的勇气,呆呆站了一会儿,转身回官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