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曹军早早吃了饭,又开始了和昨天一模一样的攻势。但令人意外的是新野军的抵抗比昨天可不是差了一星半点。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山口的路障被全部清除;步兵这里也陆陆续续登上顶坡。
徐晃与夏侯渊正各自狐疑,心说这张飞的实力咋这么弱,才扛了一天就扛不住了?狐疑归狐疑,好不容易抓住的战机却不能轻易放过,夏侯渊当即下令骑兵三千为前部,强突澨山山道。徐晃那里停了投石机,也在组织后续兵力快速登顶支援。
就在曹军前力发尽、后力未继的当口,变故说来就来。山顶上的曹军刚刚形成防御队形,埋伏在山后的新野军就火箭伺候上了。盾牌可以挡住箭,但这火掉落到地上可挡不住。地面上的火油见了火星子,整个地面瞬间燃烧起来。如果曹仁在这里,他一定会捂着心口说这一幕好眼熟吧。这山顶上的曹兵还没反应过来就给现烤了,下面增援的哪里还敢上来?慌忙退下山去。
山道那里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三千骑兵排成两列,本欲快速突进。领队的两骑转过山脚,刚把速度加起来,不想脚下一空,窟嗵一声就掉进了陷坑里。后面的骑手来不及减速,又有数骑跌落进去。
再后面见状急忙勒马,马倒是停住了,可大部队还在向前运动。后骑不知道前面的情况,还在一股脑儿往前挤,把个本就不宽的小道塞了个结结实实。
骑兵营的长官走在队伍最后,见前面挤成一锅粥,正要上前查明原因,等在山坡上的高翔可就开始动手了。
上次转运司送补给的时候,张飞让新野来的一百多木工都跟着运输队一起回城了。这以后投石机缺乏维护,损耗可就大了,此时手里总共还有不到一百台可以使用。
张飞一点也没藏着,把所有的投石机都布置在了山道侧面,专门对付偷过的曹军。此时曹军拥挤在一处、无法散开,正是个绝佳的打击目标。高翔也不惯着对方,大手一挥,几轮巨石投过,山下的曹军被砸得东倒西歪、死伤无数。
高翔这里光顾着痛快了,一轮一轮地发射。还没过完瘾,部下便在耳边提醒:“将军,再打一轮炮石就打光了。”高翔这才注意到弹药快用完了,只得下令停止射击。
堵在路上的陈到见高翔停止了射击,这才带着弟兄们转出来,好整以暇地向满地死伤的曹军浇油点火,无论死活付之一炬。
可怜这三千骑兵,先给投石砸个稀烂,再让人一把火烤个焦黑。
两把火烧过,曹军又损失四五千人。徐晃痛心不已,跑到夏侯渊大帐中请罪。其实请罪是假,真实的想法是想劝夏侯渊停止这种疯狂的打法。
那边夏侯渊也收到三千骑兵全军覆灭的消息,说不心疼是假的。但夏侯渊的决心却比徐晃坚定,他面无表情、看看地图对满宠说:“山道上的陷坑不可能一夜挖就,看来张飞早有准备。”
满宠答道:“将军,如此一来我骑兵便无法在从这条路突进。”
“不错。看来只有先占了澨山高地,我军才能安然通过。”
两人话未说完,徐晃走进帐来,行个军礼报告战况。夏侯渊不紧不慢地说:“公明勿虑。我强攻之决心不变,命骑兵自澨山东侧步行上山,配合步军拿下高地。公明,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有继续进攻,一鼓作气拿下澨山!回去接着指挥吧。”
这夏侯渊是看出徐晃的心思了,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徐晃无奈,转回大营继续进攻。张飞虽赢了一阵,可情况也不太妙。连番的激战,石块与火油已经消耗的见底了,只靠弓弩和滚木很难压制曹军。张飞还没想到对策,前面来报曹军又攻了上来,而且还是两面同时进攻。
“这曹军是真不要命了,咋这么疯?”张大力骂了一句。
张飞摇摇头:“这不是疯,是知道咱们兵力不够,要不计代价一口吃掉我们。”
“张爷,那咋办?”
“还能咋办,用弓箭射,用滚木砸。有啥用啥,把曹军给他顶下去,先熬到天黑再说。”
张飞下了死命令,战士们就得豁出命去。第二旅官兵大都是新野招募的流民子弟,背后就是兄弟姐妹,挡不住曹军亲人咋办?不豁出去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