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笑却如实道:“你武道天赋确实不错,但不应与张沫相比。”轻春华问道:“为何?”她视张沫为师尊为榜样,自事事对标张沫,她虽自知比不过,但心中总还有依稀,听得李长笑竟让她别与师尊相比,难免心有不忿。

李长笑道:“张沫的际遇,具有不可复制性,她与其它武者不同。”他叹一口气,说道:“她招收你们为弟子,本质是想传授武道,昌盛武道,让你等以寻常武者之身,尝试破开武道瓶颈。而非一味效仿她。”

轻春华心神一震,回想平日与师尊相处,师尊话里话外之意,好似真与这掌柜相似。又想起出师游历前,师尊特意将她叫到身侧,让她游历尘世,首先注意安全,其次多看看众生百态,将心胸放开放广,更曾直言,这世间英杰无数,不必满目崇敬某一人。

轻春华深刻反思,李长笑暗暗点头,这轻春华虽骄横,但仍有诸多可取之处,他看在眼中,亦是有几分欣慰。

翌日。

轻春华、曲小婵、刘举三人,开始客栈的劳务杂活。也不管什么小姐丫鬟仆从,在客栈中,他一律一视同仁,拖地、擦桌、扫窗,各自分工明确。

李长笑却也非蛮狠之人,因为轻春华有事在身,不可久留,李长笑只要他们三人,将客栈里里外外,尽皆打理干净,便可算是报了救命之恩,届时想走便走,若不想走,也可留下,但要么给住房钱,要么做苦力活。

轻春华何时做过这等杂活,她搬水拖地,做得满身大汗,浑身灰尘,却见那掌柜,哼着不知哪儿听来的小曲,闲适浇花逗鸟,心中大感不平衡,暗自腹诽道:“这掌柜定是爱而不得,由此对师尊生出爱恨纠缠之情。知道我是师尊徒弟后,特意如此驱使我,好一泄心头之恨。”

她拧干手中布巾,好似拧着李长笑脖子,但腹诽归腹诽,手头的杂活,还需认认真真,老老实实干。毕竟那救命之恩,不可不报。

来去客栈极大,这日,刘举、轻春华打扫至后院,见那后院处,杂草密布,有一株大树枯萎凋零,好似许久不曾打理了。

轻春华便问掌柜,这后院那么大,若是清理出来,可存放不少东西,怎么一直不打理。李长笑手头一顿,朝后院望去,道:“人去树死,有甚么好打理的。”便专心浇花。

轻春华撸起袖子,喊来刘举、曲小婵,心道:“救命之恩,我不多做一些,岂不显得我这条命,太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