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阎闯眨眨眼,不知该作何评价。
但原先‘三武司’,该说不说,确实傻傻分不清楚。
现在这样就挺好——
镇武!
藏武!
宣武!
泾渭分明,又不失衙门本意,挺好。
现在清楚,宣武司就是原振武司。
那么——
“这件事,跟宣武司又有什么相干?”
阎闯奇怪。
车铮不卖关子,给阎闯解释道:“其实,如阎馆主开办的进修馆,不止这一处,在广陵,小打小闹也有几处。在广陵之外,在蓬州之外,各大学府周边,也都存在这种现象。有的规模小,有的规模大,甚至声势强过阎馆主那进修馆的都不在少数。”
阎闯虽然不知此中行情,但有需求就有市场,他能想象,也能理解。
车铮继续又道:“进修之风,愈演愈烈。原本相安无事,但这是补习,需要额外使银子,而武道学府中,最多的是是什么?是身无余财的普通人!他们没钱,没法在府外进修,进度自然也就赶不上这些有钱的,一步慢,步步慢,最终,各方面都竞争不过,特别是考取研习生,比例惨淡。时常日久,这些人难免产生怨气。恰巧,今年宣武司新官上任,亲自过问此事,最终定下基调,言称府外进修馆不正规,存在种种乱象,更影响武道学府育才的公平性,一纸文书,责令各州各郡严厉打击,悉数取缔。”
宣武司发文!
各衙门配合!
进修馆!
顷刻间,穷途末路。
“进修馆一事,从年中就有风声,一直摇摆不定,没有定论。”
“所以,在阎馆主开办进修馆的时候,车某才会过去摸底。”
“此后,车某一直在关注,月前,尘埃落定。九月底,宣武司的文书、镇武司的公文正式下发。此时已经从慈州发出,以慈州为中心,往十五州派发。下一站,就是剑州。”
“在朝廷打压之前,阎馆主及早抽身,此方为上策。”
照车铮的说法,他一直在默默关注政策,默默守护阎闯的进修馆。
啧啧!
他人还怪好的嘞!
阎闯跟他无亲无故,这车铮为的什么,阎闯一清二楚。
车铮也不藏着掖着:“那小子没有改名易姓,阎馆主必定也能猜出,不错,车骑正是我儿。”
说着。
他冲阎闯抱拳一拜:“犬子愚钝,多赖馆主教导,一月来武艺突飞猛进,竟能胜过广陵学府的三等研习生,车某喜不自禁,此前一直不敢来叨扰,今日才来拜谢,请阎馆主莫怪。”
车铮这一拜,真心实意。
他一直为那儿子操碎了心。
此前,发现阎闯为良师,他更是落下颜面,请求阎闯收车骑为徒,但被阎闯拒绝。不得已,只能用计,让车骑自行前来武馆拜师学艺。
拜师没拜成。
学艺倒学了。
从九月到十月,车骑一直在学,车铮也一直在关注,他看到阎闯轻视甚至无视车骑,不管不问,只是粗暴的让车骑修习‘马步桩功’,说实话,很心疼,也很气。
他知道基础重要。
可是,就这么让车骑跟着铁线武馆上百学徒一起修炼,练‘马步桩功’,纯纯大锅饭,能有什么用?
白费功夫罢了!
他想劝,想让车骑走,但心知劝不动,就想再看看,再看看。
这一看,看到十月,惊喜袭来。
进修馆中。
车骑显圣。
其以十九岁的弱龄,以从未进入过广陵学府系统修习的武艺,居然将广陵学府的三等研习生打败。
消息传来。
车铮简直不敢置信。
再三确认,大喜过望!
这才知道,阎闯真乃当世良师。
欣喜!
激动!
感激!
车铮呈阎闯教授车骑的恩情,有意报答,于是,前几日再三调查,将宣武司新规、将田虎、将广陵学府内的暗潮全都调查清楚,整理妥当之后,在今日,他才上门,通风报信。
俗话说。
朝中有人好办事!
车铮带来的消息,的确有用。
阎闯承情,他扶起车铮:“多谢车都头通报,既然朝廷勒令取缔,那就不办。至于车骑,他花银子,进我武馆,我自然会教他。他若有天赋,我也会重点关照。”
……
进修馆!
说黄就黄!
好在,从八月到十月,阎闯赚足了好处。
从‘六合八法拳’到‘五形八法拳’再到‘神行百变’再到‘五禽戏’,借助进修馆众多武人的反馈,阎闯疯狂擢取灵感,接连创出四部‘壬等’武学,收获不菲。
在自身,拳法造诣上,阎闯也有极大进步,虽然最高仍是七境,可同为七境,也有高下,阎闯有数门拳法在八月初初入七境,两个月苦修,长进不小,已然在七境中走出很远。
只要坚持,时常日久,再有一丝契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拳法破至八境,登峰造极。
一旦‘登峰造极’——
不论是基础的‘马步桩功’也好。
亦或是高级的‘十大形拳’也罢。
再或是‘虎鹤双形’这样的顶级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