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东战场,教谕贤者被击退至三里之外后,修长身影便不再继续攻击,好像有某件事情容不得他分心两顾。
教谕贤者显然是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见对方未再追击,便也索性躲在其三里之外,思索着应敌对策。
修长身影全身被幽蓝色火焰覆盖,因此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具体长什么样,向他问话,他也压根就不说话,因为这两个原因,教谕贤者也只能根据对方的身高,暂时判定对方不是她。
作为PU组织的九贤者第二,教谕贤者实际上并不擅长正面战斗,他这一系所开发出来的神赐之术,大多数都是针对思维控制的,也就是常说的洗脑大法,除了这些以外,他本人会的,基本上就只剩下防御性的神赐之术。
平日里,他主要的工作就只是为教徒们上上课,讲解一下教典里的疑难,闲暇之余,则是忙着研究他感兴趣的各种各样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教谕系神赐之术用来对付精神力较差的低智人群,绝对是顶级大术,可要是用于和修长身影对战,纯粹就只是找死。
就凭对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控火连击,怎么看都不像是精神力较差的人,难道要靠防御性神赐之术打消耗战,万一对方也很持久呢?那不成了折磨自己嘛!
神谕贤者一动也不动的,半蹲在三里之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对于修长身影来讲,他想的越久,越是对他们这一方有利,天盖下的火焰云团一旦聚拢完全,九贤者等人将再也无法做出任何像样的反抗。
在他们这边九个人中,修长身影的任务比重其实是最大的,毕竟作战方案以及阵法布局,基本上都是东殿在搞,西天子仅仅只是主动的临时决定与他合作,主要负责点头同意,仅此而已。
九极翻天大阵是修长身影从孙宇和那里学来的,本来,按照他们九人各自不一的修行境界,完全没有施展大阵的可能性,只是神职状态无关乎境界,它是独立于修行体系之外的,另一种特殊的能力体现,先天知玄将它分到非逻辑存在的那一类,与修行人士和科技斗士这两大类区别开来。
拥有神职的人,本身是靠着特殊能量,在特定的区域之内,行使其神圣的职权,区域之外,他们是没有办法借助特殊能量的,就好比孙宇和本人,依仗其蓝星天道代理人的身份,可以在蓝星之内借助天道之力,一旦出了蓝星,这种方便的力量便会失灵,他也只能依靠自身的修行与因果河主的职能,如果还想享受当下这种便利,要么是小天取代现存的千灵大道,要么就是千灵大道主动授权给他,除此两种,别无可能。
地府神职一系,是孙宇和依据蓝星远古传说,在其拥有因果河主以及天道代理人的双重职能之后,创造了地府,才衍生出来的。
其神职权能的正式成立,是从地府继承了后土娘娘的遗物之后,才真正开始的,大老爷孙宇和利用因果之力与天道之力旁证感悟轮回道力,终于将记录在先天知玄之上,在蓝星仅为一种神话传说的地道神焰,给完全复刻了出来,这才有了后来的印信依凭之说。
简单来说就是,地府借助地道神焰,由华国的特务机关,一跃升级成了与天庭平起平坐的神职机构,只是孙宇和并没有明着告诉地府的任何人,且他作为地府的大老爷,地府神职的发放者,其本人并不具备借助地道神焰的资格,他的神职状态虽然也有幽蓝色火焰加身,其实是他强行命令地道神焰附在他身上的,之所以这么麻烦,是为了保证将来有一天,他若是不想当地府大老爷了,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地府大老爷诞生。
一边在尽全力的维持九极翻天大阵的正常运转,一边却又胡思乱想了小半天的东天子孙宇都突然眼神一凝,集中注意力看向三里之外的教谕贤者。
苦想了小半天,也没有想出好办法的教谕贤者,仿佛是下定了某个决心,两只手毫不犹豫的抬起,直至他双眼的眼眶外侧,咬着牙,猛的往里一戮,两颗眼球登时破裂,血水顺着脸颊直直往下流淌,教谕贤者疼的青筋暴起,却一声都没有吭。
等眼球有些干瘪,教谕贤者直接将它们抠出眼窝,任它们耷拉在两侧的脸颊上,做完这些,他摆出了虔诚的祈祷姿势,大声唱念道:“慈爱的必来之神,唯一的父母,我谨遵教典的教导,向您作出奉献,这凡人的眼,不能使我避免蒙蔽,祈求赐我一双窥探真相的眼睛,让我认清眼前的仇敌——神眼降临术!”
伴随着祈祷的结束,并在孙宇都惊疑的注视之下,两小团墨蓝色的胶状物,于教谕贤者的眼窝里忽然出现,慢慢的充斥了整个眼窝,渐渐的顺着眼球连接的神经,墨蓝色胶状物逐渐附着在两颗损坏的眼球之上。
下个瞬间,两颗干瘪的眼球,又变得充盈饱满,直接向上飞过神谕贤者的额头,各自不一个方向的瞟来瞟去。
弹指之后,两个眼球统一的看往了孙宇都的方向,很突兀且尽可能的飞到他的正对面大约一米左右处,孙宇都亲眼看见眼球里的瞳孔颤动了一下,接着便开始了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的极速飞裂,直到两颗眼球都完全变成墨蓝色,好似两颗美丽的宝石一般,他终于感受到了被窥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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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有一会儿的教谕贤者,忽然发出一声极具自嘲意味的笑声,咧嘴说道:“杜讲师,原来是你啊!我们九贤者还真是失败,组织里除了那个死丫头片子,竟还有你这一号人物在潜伏着,她与你是一起的吗?还是说她已经被你除掉了?”
孙宇都看着一米处的奇特眼球,淡定的笑着说:“教皇陛下,你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是啥?好像不是纯粹的神赐之术吧?我如果告诉你,她被我玩死了,你又能怎么样呢?”
“杜讲师,我只是想知道‘十妹’是不是叛徒,若她是,我会告诉其他的兄弟姐妹,无需对你们留手,若真的如你所说,则证明她不是,作为她的二哥,我必须要你为她陪葬!“教谕贤者的声音不急也不缓,充斥着坚定与决然。
直到现在,教谕贤者都还保留着对‘十妹’的关怀,令孙宇都的内心深处都生出一丝丝艳羡,某个人要是也能像他这样,他还不得做梦都笑醒过来。
“教皇陛下,你的话语让我很敬佩,严格来说,我和她不是一起的,但都属于同一个特殊单位,因为你们的无序传教行为,已经直接影响了华国军政府的权威,所以我和她便都被指派到你们内部,对你们进行调查取谛,调查已经基本结束,现在是取谛阶段,希望你能劝说其余八人,不要负隅顽抗,军政府会根据你们的选择,从宽处理你们的。”孙宇都出于对教谕贤者临时生起的敬意,对他做出最后一次劝告,诚恳的坦白说道。
教谕贤者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他直言不讳的说:“呵呵!我明白了,你们不是叛徒,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加入我们,这就是卑鄙的华国人吗?没有我们的无偿协助,华国都没有建立的可能,从来没要过报偿的我们,拿取我们应得的东西,反倒召来对我们的取谛?华国军政府可真好意思啊!事已至此,闲话少说,让我们手底下见真章吧!”